以置信。
思忖间,已来到东宫外。
少帝终于见到了那位蹲坐墙角,却神情闲适的江南女子。
内监递了个眼神,少帝面带不悦地上下打量一番,不屑地说道:“云泥之别!”
婉娘子也不恼,见他一身湖丝龙衮,站起身来,从容淡定地随着东宫的下人们行了礼,举止也算大方得体。
少帝愤然甩袖,大步跨入东宫,见母亲房门开着,径直走了进去。
刘成一众宫人早就听闻屋内动静,避得远远的。
此刻远远瞧见少帝,目瞪口呆,刚想开口叫住,却见黄袍一闪而过,转瞬已然消失在门内。
刘成那张老脸皱成了秋日的菊花。
进了屋,担心母亲受了委屈,少帝急忙唤了声:“母妃!”
床榻上的二人怔愣间,少帝已绕过云锦屏风,寻至内间,看着落下的绛绡床帐和地上层层叠叠的衣物,新帝窘迫得不知进退。
“出去!”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惊醒了年少的新帝,慌不择路,竟撞上了紫檀花架,带倒了一盆怒放的蝴蝶兰。
暖帐中,静姝恼羞成怒,面色滴血,恨恨地咬上卫景辰的肩头。
卫景辰却食髓知味、意犹未尽,轻笑一声,附在她耳边低语:“下了榻,再给王妃赔不是!”
见到满面绯红、狼狈而出的少帝,刘成领着手下宫人,站立院中,俯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去衣摆上的泥土。
少帝仰头望天,刘成低头看地,主仆间皆是罕见的沉默。
父子重逢这一幕,远不及卫越煦梦中那般温馨,惊心动魄之感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半个时辰后,不欲出门见人的王妃被梁王好劝歹劝带出了屋外:“莫非王妃打算一辈子不见人了?”
静姝心一横,重重地踏出了房门,嗔怪道:“郎君害人匪浅,我如今已晚节不保!”
“王妃尽说笑,二八少女不及王妃风情妩媚,半老徐娘不及王妃明艳俏丽,王妃正值最瑰丽的年华,何来晚年一说!”卫景辰捏上她的柔荑,与她十指交握。
静姝被他哄得巧笑嫣然,眼眸一如水中弯月,勾得卫景辰非要去捞一捞,亲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