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黑漆漆的帐子,用衾被蒙上了脑袋,攥紧了被角。好在耳边传来许晏清轻缓的呼吸声,静姝才断断续续地浅眠了几觉。
翌日寅时三刻,朱进又在屋外轻轻扣门,静姝迷迷糊糊地醒来,掀开帐幔。
许晏清见她惨白着一张脸,紧张地问道:“脸色怎会如此难看?”
静姝方打起精神:“夜里做了场噩梦,不妨事的。”
喝了碗红枣赤豆甜汤,静姝的面色渐渐红润了起来,许晏清才领她出了门。
马车上,赵氏握着她的手说道:“今儿是最后一日,明日总算可以歇着了,我这腰也快直不起来了,真真遭罪。”
静姝也以为自己可以撑过这最后一日,未想午时起身时,眼前竟浮现了一圈金光闪闪的亮点。
直到倒身在地,静姝还在想着,原来眼冒金星并非臆想之词。
周太后只闻身后一片混乱,回身瞧见元凶竟是那叶家女、许家妇,勃然大怒,厉声斥道:“你倒是娇气,咱们这些人里谁不比你年长。懒不自惜之人怎堪为三品诰命!”
赵氏扶着刚刚苏醒过来的静姝,言辞恳切地回道:“太后娘娘,长媳与先帝有几面之缘,承蒙先帝关爱,这几日思及旧事,食无味、寝难安,臣妇求太后娘娘垂怜。若是偷懒耍滑,大可第一日便倒下,何苦挨到今日多此一举。”
赵太妃自是见不得母族之人被周太后训斥,这无异于当众打了自己的脸,开口说道:“叶氏这些时日几经波折,身子娇弱些也在情理之中。来人,请太医入殿。”
话音刚落,许晏清急急跨进了偏殿,赵太妃从未在这位表弟脸上见过如此慌乱的神色,只听他沉声说道:“谢过太妃娘娘好意,叶氏原有心疾,臣求两位娘娘恩准,领叶氏到外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