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梓沐浴更衣，刚要出门去拜会小师叔和胡乁师姐。就看到空中白琳扯着胡乁的衣服高速飞来。
“出山整整一年多，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白琳一落地，就快步上前拧着冯梓的耳朵说道。
“小师叔息怒，之前开了法相走火入魔了。之后找了个地方闭关了一年才缓过来。”冯梓连忙解释道。
“唉……”白琳松开手，叹了口气，上下打量了一番冯梓。“元婴了？你这肉身……不是人身吧？”
“嗯。”冯梓抬起手展示了一下现在肉身的情况。一回头，却见小师叔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盘用法力保存的饺子。
白琳把饺子摆在桌上，掐了个小法术热了热。“吃吧，你胡乁师姐和小徒弟一起包的。我们修仙中人，修为越高，闭一次关的时间越长。这饺子也是吃一顿少一顿。”
冯梓愣了一下，拿起筷子叨了一个放进嘴里。猪肉大葱馅的饺子，用料都是凡间食材。是胡师姐的手艺。
“我们这一脉，山长念旧，每年都要拉着我们师兄弟姐妹几个聚一聚。这些年大家修为都高了，也是越来越聚不齐了。”
“我们这些修士，越修越不像是个‘人’，所以我每年都要拉着胡乁包这顿饺子，提醒自己还是个‘人’。”
白琳喝了口酒，碎碎念着，突然抬头看向冯梓，正色道。
“小冯梓，你要记得，我们修士可以没有人身，但是不能没有人心。你这一趟出去，成了元婴，又在凡尘里晃了这么久，有找到自己的人心吗？”
冯梓闻言，放下筷子，摸了摸心口处，点了点头。
“那就好。”白琳看样子松了一口气。又与冯梓闲聊了几句，聊到捡回来的那个小徒弟，冯梓突然抬头看向胡乁。
“胡乁师姐，你都跟你那个小徒侄说了什么？她怎么那么怕我？”
胡乁耸耸肩，答道：
“我可没说什么，就是把你在益州的事迹给她看了看而已。你可真是威风啊，屠杀四个军镇几万人，以金丹杀元婴，刚成元婴，又跑到北关城大杀特杀。我估计你现在在益州那边应该已经到了婴儿止啼的程度了吧？”
“额……”冯梓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为了破心魔嘛。情非得已，情非得已。”
“我奉劝你同级的挑几个杀就得了，少去杀些低阶修士。杀人太多，人心容易丢的。”胡乁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多谢师姐提点。”冯梓连连点头答应道。
“说起来，山长师兄他不是说你元婴了就收你为正式弟子嘛？”白琳突然想到一茬，转头说道。
“好像是有这回事来着……我该怎么做？现在去找山长奉茶吗？”冯梓也才想起来还有这一事，连忙询问白琳。
“大师兄这会估计还在闭关呢……说起来，你身体内这经脉是怎么回事？我看你真气运转半天了，怎么越看越看不懂？”白琳随手放了个玉符出去算是提醒山长了，又盯着冯梓看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
“我这个身体已经不算是人身了，从内到外都是‘手’拼接起来的，身体内经脉自然也是。我虽然尽量按照之前修炼的习惯把经脉拼成了原本的样子，但还有很多其他地方有些不同。”
冯梓说着，伸出手臂将其展开，显露出底下由细小蠕虫般手臂拼成的经脉。
“那倒是麻烦了，山长之前抢来的功法恐怕也不能用了吧……回头喊他再去找个山门抢一个功法回来试试？”白琳抓着冯梓胳膊研究了一会，也搞不懂究竟是个什么构造。
“应该不用。”冯梓将展开的手臂收起。“因为我碎丹化婴的时候，就隐隐明悟之后的修炼路径了。”
说着，他展开脸上的皮肤，露出密密麻麻肉芽般的小手，细看却能发现，其中有几只小手的手心里长着一只小小的眼睛。
“我的化神之路，应该就是点睛。我也不确定要多少只手上长出眼睛才能化神，不过应该不是全部。”
“……”白琳又端详了一会，还是一无所获。
“回头叫二师叔来看看吧？”胡乁突然开口说道。
“哦对对对，我看不懂还有二师姐呢。等她出关了我就喊她来看看。”白琳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拍拍胡乁的背算是表扬了。
“……该说不愧是胡乁师姐吗？”冯梓看着胡乁师姐，突然想起来那天在丰城城门口的一幕，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说出去大概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