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说道:“仔细查,一定要查出幕后之人”。
“是,属下这就加派人手”
大胡子却摇摇头:“又不是办案子不要动作太大,你一人暗中调查即可,能在京城搞出这么大动静,其背后也必定牵扯甚多”。
“大人教训的是,那接下来……”
“你继续留在此地监视,皇城司那里还有些琐事”
“是,属下遵命”
大胡子看看左右,见无人注意这里便闪身离开。
眼瞅着画舫在水道中慢慢行驶,几艘小船已经分别从两侧贴了上去。
就在几艘小船等待贴靠的时候,同样一艘体形巨大的帆船在后面追了上来。
两艘小船眼见有相撞的危险,当即摇动船桨进行紧急避让,船上的几位公子哥冷不防一屁股跌坐到了船舱里,忍不住对后面的帆船破口大骂。
三层画舫上的伙计也都紧张起来,一个个警惕性十足。
眼瞅着两艘大船在水面上齐头并进,而后帆船上的伙计扔出两条缆绳。
画舫上的伙计犹豫一下,捡起缆绳使劲拖拽着将两艘大船靠拢在一起。
一个五短身材,体态臃肿的男子扶着围栏跨上了木板。
这矮胖男子的后面还跟着一面色白净的瘦高个,走路的步伐苍劲有力,由此判断乃是一武人。
“原来这就是近几日在汴梁城声名鹊起的画舫,有点意思”
西域模样穿戴的伙计忙躬身施礼:“小人恭候大驾,这位贵客请进”。
矮胖男还未发话,白面瘦高个抬手给了那伙计一耳光。
“混账,好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连我家少主高衙内都不认识”
伙计被打的后退了两步,不但船上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就连岸边看热闹的百姓中都起了喧哗。
“大家快看,花花太岁上了画舫”
“这下有的热闹看了”
“不知这画舫东家上面是不是有人罩着,否则今晚必定被高衙内扒去一层皮”
旁边立即有人好意提醒到:“小点声,万一被陆虞候的爪牙听见,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那人双手一抱拳,连忙闭口不言。
刚才一众富商公子哥还在为没有抢到小船而郁闷不已,见此情景反而庆幸自己没有登上那画舫。
花花太岁的名头过于响亮,没有人敢自找不痛快。
刚才被陆虞候打的伙计捂着脸倒退出两步,眼中闪过的一丝杀意随即被满脸的笑容所抹去。
“小人的确该打”
这伙计说着往自己脸上又抽了一巴掌。
“客官教训的是,都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衙内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必定侍奉好衙内爷”
“好小子,算你懂事儿”
高衙内撇了撇大嘴:“快带本衙内见一见你那身段婀娜的西域女子”。
那伙计瞅见高衙内身后有人对他微微点头,便马上说道:“二位贵客请随我来”。
画舫上有几位相邀而来的客商很是不甘心,本想着体验一把异族女子的风情,奈何惹不起这花花太岁,对视一眼便跟着伙计去了二层的高丽风情体验舱。
高衙内大咧咧坐在一间精致的房间,对于房间内的一切布置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用手指轻轻弹了几下屋中的一根铜柱,猜不出是何作用,抬头又看见屋顶垂下两根红绳,每根绳子上系着一个铜环,伸手拽了一下,异常牢固。
那陆虞候站在一旁,皱着眉头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几年前高衙内被大相国寺的花和尚打伤,高太尉对他好一顿训斥,差点毁了他来之不易的前途。
陆虞候深知自己的荣华富贵全要倚仗这高衙内,不过也就在那时落下了一个心病。
他无论看什么都疑神疑鬼,即便高衙内风流快活时,他也会站在屋外警戒,对此高衙内也习以为常。
当高衙内对屋内的铜棍、铜环大感兴趣时,陆虞候心中却是疑虑颇深。
这两样东西分明就是取人性命的兵器,为何堂而皇之摆在屋内,又联想到这画舫为何会这时间出现在汴梁城,不禁对这画舫的来历起了疑心。
不过那高太尉却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无视了八仙桌上的精致糕点、散发着瓜果香气的美酒,两只死鱼眼只是盯着门外。
只是等了许久,那传说中妖艳至极的西域女子还未出现。
这让一向骄奢放纵且目中无人的高衙内耍起了性子,一套价值不菲的酒壶杯盏扔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门帘一挑,赶紧跑过来两个伙计先是陪笑,而后开始打扫屋子。
高衙内仍是不解气,伸手又要砸东西,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环佩叮当的悦耳声,眼中一亮就坐了下来。
人还未走进屋内,一股混合着独特香草气味的香气已经飘了进来。
这味道犹如蜂蜜般香甜,花中饿鬼高衙内忍不住深深嗅了几下,这股气息直冲脑门,精神头立刻就变得清爽起来,饶是他身体常年被酒色所伤,此刻也只觉得身子都轻便了许多。
门帘被一个伙计高高挑起,又是一阵香风袭来。
一个淡金色头发的西域舞姬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