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才注意到,先前表情一直很平静的眼镜男,神色也是微微有些变化。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诧异。
一时间我有些搞不懂了……
这什么情况?
只是看穿了他们的手法而已,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么?
难道这几个人对自己的手法十分自信,认为我绝对不可能看得穿?
可即使如此,那也不可能吃惊到这个地步吧?
在我说完小青年出千的手法的时候,小青年嘴角轻轻抽搐了几下。
他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彩姐依旧是一脸严肃。
她沉吟了一声,说:“那你说说,刚刚我是怎么出千的?”
我说:“至于彩姐你……刚刚在洗牌的时候你就做了手脚……”
于是,我又详细地把我看到的彩姐出千的手法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我还补充道:“你和这位阿才哥的手法是差不多的,只是你在洗牌之前还故意用了一个遮挡的手法,我猜那个时候你应该是借用洗牌的时候在手里藏牌……但你的手挡住了,我不敢确定……”
听完我这番话,彩姐的眼神也变得更加震惊起来。
她先是看了看阿才,又看了看眼镜男。
三个人面面相觑,大半天说不出话。
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极点。
整个小房间都很安静,我能看出他们很吃惊,可接下来我会面临什么……
我心里没有一点底。
“怎么……我说的有问题么?这是不是对我不公平?我看出了你们的手法,但我没指认你们……”
我企图用这样的话术来讨好他们。
彩姐突然对着屋子里的一群混子道:“你们先出去,把门关上!”
“是,彩姐!”
一帮混子离开了房间,铁门再一次被关上。
我心里变得忐忑起来。
彩姐究竟想干什么?
彩姐一言不发,慢慢地走到了办公桌前坐下。
她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找出一副崭新的扑克放在桌面上。
随后,她双手交叉,手肘撑在桌面上,望着我,沉声说道:“小子……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保住手指的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珍惜!”
我一听事情有转机了,当下心头一喜:“什么机会?我可以珍惜……”
可很快我想到,该不会这个彩姐是想单独跟我赌一场吧?
只要赢了她我就能离开这里?
虽说我之前确实看穿了他们的手法,但我也知道,他们的手法想要练到那种快速的程度,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
刚刚我说的比较好听,说我没指认他们,实际上我根本没有指认的机会,因为他们的手实在是太快了。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静静等待着彩姐的回应。
彩姐又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指着桌上那副崭新的扑克道:“一会儿我跟你对赌……但我一定可以赢你!”
我吞了口唾沫:“所以……你是让我跟你对赌,赢了你,是吗?”
彩姐摇摇头:“不,我知道你肯定赢不了我……可如果我想保证百分百赢你,靠运气是肯定不可能的,只能出老千……只要你能详细地说出我即将要出老千的手法,我就可以放过你!”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能再次看穿你的手法,我就能保住我的手指,你就能放我走?”
我有些惊讶地问道。
彩姐嗯了一声:“是这个意思……我相信你刚刚也看到了,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那小妹妹不是就被我放走了么?”
“那要是我没看出来呢?”我问道。
阿才冷笑道:“还用问么?既然看不出来,那还留着你的手指干什么?”
阿才说话的语气让我很是不爽。
不过现在仔细想来,这个阿才之前在赌局上已经给过我机会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珍惜而已。
这么看起来,这个阿才其实也不算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我跟你赌!”
彩姐冲我勾勾手指头:“你过来,站在这里!”
彩姐指了指她办公桌对面。
“好……”
我大步流星走过去,站在了彩姐的对面。
这时,阿才和眼镜男也走过来,站在我左右两边。
两个人均是一脸严肃,像是要当这一场特殊的赌局的见证官。
彩姐慢慢地撕开扑克包装的薄膜,拆封扑克,又挑出了大小王和广告牌。
而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彩姐的手,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对于魔术师来说,玩儿扑克,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快字诀,必须你的手能比眼睛快,才能骗过观众!
这对于老千来说也是一样,你的手,必须快过赌客的眼睛!
彩姐一边洗牌一边道:“就按照炸金花的比牌方式,我会给自己发一副大牌,给你发一副小牌,在我发完牌之后,你就要告诉我,我刚刚用了什么手法……”
“好……”
我吞了口唾沫,暗暗握紧拳头,开始给自己加油打气。
我心说可千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