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辛九对何群说:“禀公公,太子之疾很是蹊跷,草民尚需细细琢磨。”
“我就说他治不了,还什么揭了皇榜,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一次罢了,滚滚滚!”
出来走出一段路,辛九低声说道:“公公,草民要面见娘娘复旨。”
何群一怔,随即恍然:“成,咱家带你进宫。”
来到东宫,娘娘屏退宫人:“小妖怪,太子究竟出了何事,还需你来面见本宫?”
“回娘娘,殿下是漏阳之症,且没有异象,草民不知,为何这种小病,太医院却治不了,还需娘娘下旨,命草民医治。”
娘娘沉默半晌:“你也没有查出妖毒吗?”
“没有。”
“你只管将太子的病治好,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娘娘,若是太子自身不检点,即使这次治好,用不了多久还会再犯。”
“本宫说了,你只管治病,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草民遵旨。”
再回太子府,太子不见,无论何群说什么,太子就是铁了心不见。
辛九也烦了,原本就不愿意伺候这帮子所谓的天潢贵胄,自己不检点生了病,还要耍脾气使性子,谁都欠你的?
况且,祖师爷有训:骄恣不论于理者,不治!
辛九转身便走,何群惊得瞠目结舌,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一路小跑追上辛九。
“我说辛九,你这是做什么?你一个草民,你不要命了?你就算不想活,可也别连累我呀!”
辛九停步用眼睛斜着他:“草民怎么了?没有草民,你们吃什么?喝什么?跟谁耍威风去?”
“啊?”何群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你这是要造反呢!”
辛九回手扇了他一个大嘴巴:“老畜生,再敢骂我一句,拔了你的舌头!”
“啊!”何群惊呆了,在宫中这么多年,连皇上都没打过他一巴掌,今日竟然让一个草民扇了嘴巴。
何群气得浑身哆嗦,用手指着辛九,一时说不出话来。
辛九眼中寒意森森:“回去告诉东宫娘娘,太子这个病,是个郎中就能治,别再找我。”
“什么?”何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一个草民能说出的话吗?难道他有什么极大的靠山,竟然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何群本来是想喊人抓辛九的,可辛九的表现太令他震惊,所以最终决定让他走,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㾄,不就是朱氏药铺吗。
回到东宫,何群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委禀告给娘娘,不敢有半点添油加醋,因为他并不清楚辛九的底细,无法揣摩是多说合适,还是少说合适,只能照实说。
娘娘淡然说道:“他便是这个性子,随他去吧,还是让太医院的人去请脉,告诉太医院的人,若是再治不好太子的病,那便不要当差了,回家准备后事去吧。”
“遵旨,老奴这就去办。”
何群惊出一身冷汗,所幸没有太过得罪辛九,看来这个草民,压根就不是一个真正的草民。
辛九直接回了朱府,找朱玉晨。
他晾了太子,打了何群,虽然不怕,却不想给朱玉晨添麻烦,所以得赶紧把事情告诉他。
听完辛九的讲述,朱玉晨笑了笑,用手指晃了晃扇子:“无妨,你自去忙吧。”
辛九也不多问,拱了下手,退出房间后便回药铺了。
青樾叹了口气:“咱们这位辛郎中,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朱玉晨笑:“妖力增长过快,怕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尚需磨炼呀。”
“我想办法教训他一下?”
“不可,凡事不可刻意,他可是精明得很呢。”
是夜丑时,朱玉晨进了宫。
娘娘正在修炼,宫人一如那日般,不语不动,目不视物。
感知到有人,娘娘睁开眼睛,见是朱玉晨,便又将双眼闭上了。
等了一刻多钟,娘娘再次睁开双眼:“你那小妖同你告状了?”
“才不是,火姨有事,我来瞧瞧,毕竟是我的人杀了影妖,您现下身边也没个合用的人手。”
“算你有良心,太子这病来得蹊跷,也无人向我禀告他行止不端,你差个人替我盯着些。”
“火姨,太子当真是您的儿子?”
“当然不是,随手抱来的,不过确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他。”
“知道了,我这便去瞧瞧。”
离了皇宫,直奔太子府,方近五里,便闻到了妖气。
朱玉晨放慢了脚步,过快则会暴露气息。
进了太子府,妖气更浓,似乎是刻意放出,要么就是在施术。
来至寝殿外,见值夜的宫人都如纸人一样,看来妖力不弱,没有五千年以上的妖力,无法将这么多人同时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