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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无衣」】(1 / 1)

马先生钧,字德衡,生卒秩失。三国魏之扶风人,史之名巧也。是今尊“机宗”者也。

少家贫。言不畅,虽不善言而精巧思。后官魏之给事中。尝有还指南之车,良织绫之机,创龙骨水车,作转轮发石机,制“水转百戏图”,改制诸葛弩之就。虽古公孙般、墨翟、王尔,不能过也。

于其身者,史载稀也。

德衡年暮,尝作一封口钢壶,下置薪,盖上接杠,杠与一杆连,杆后连木轮。壶内汤沸,化而白气,白气推盖陞,壶盖导杠,杠动杆,杆即携木轮共事。此械者,德衡道之以“玄机”。弃之人力,离之流水,自可驱轮而动,时人皆谓巧奇也。后世以“德衡机”名之,是为玄机之祖也。

……

唐季天佑年间,德衡之机始为一匠者依史重构,广传世间。其人之录惜尽漫失。依此起,玄机正史是初以开。

——《玄机编年史(二零二四版)》

《诗经·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我名宋昇中,字逐旭,新州域都畿省新扬州市人〔本位面M国纽约市〕。祖籍汉州域江南省明州市〔本位面宁波市〕。职业军人,服役于大齐民国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一师第四团混编二营。

……

今日是统历二一三八年〔本位面西元一九一七年〕十一月十四日。

冬季的郑和洋,凉中隐约暖的海风。万里波涛万里帆,千里长风千里烟。水师正顺着北郑和洋暖流〔本位面北大西洋暖流〕以二十五节航速向着欧罗巴地西部海岸航行。

欧罗巴战争在二一三五年七月底便已经开始了。原本大齐国并无意参战。但是,在二一三八年十一月四日酉时五刻,随着谙厄利亚王国〔本位面Y国〕的军队击沉原本在谙厄利亚海峡西沿一般巡航的长渊甲艇,艇上三千官兵殒命沧洋。大齐在欧罗巴地区的威慑力量受到严重损失,在环欧海域的威慑力也大大下降——这对大齐国的打击并不轻微。于是,国民朝府为了挽回国家受到的损失,在经过持续整整一日的会议之后,最终议定——参战。

长渊甲艇,全名为大齐长渊型甲号母艇,是大齐国水师原先在役的五艘母艇之一〔约等于水下航母〕,原隶属于常驻于安岛辖司〔本位面爱尔兰岛〕的宁安水师,是大齐在欧罗巴海域唯一部署的母艇。长渊甲艇以其无声无息的特性,曾经于二一三零年马恩岛冲突中创造过在短短一个时辰内接连击沉七艘谙厄利亚水师“无畏”舰的光荣战绩。那一战的影响,不仅仅是马恩岛被正式划入安岛辖司的管辖范围内,更使欧罗巴诸国回忆起了五百年前为三宝太监率领下的大明水师所摩擦的恐惧。

但是,如今,威名赫赫的长渊甲艇已然沉没,被曾经的手下败将、一个番夷之邦所沉没。

此乃对天朝之极大侮辱。然而,在绝对的国力差距面前,谙夷方面却丝毫没有认罪的倾向。

天朝国威拒不容犯。凡胆触者,律当诛之。

至于谙厄利亚国及其联盟国家所组成的协约国阵营,上面也已一并下令,与谙同处。

……

十一月十五日。下午。

我吹着风,独自站立在运兵船甲板上,双手攀着栏杆。

除了齐军的船舰与接天的浓烟之外,四周的海域仍是一片茫茫。

“嗒。”“看啥呢?”队友温宇洲突然从背后一拍我的肩膀,继而走到我的右边,像我一样将双手搭在扶栏上。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能看啥呢?几天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说。

他微笑着摇摇头,“不,不完全一样了。”他说着抬起右手,指向舰队前行的方向:“看那个方向。”

“?有区别吗?”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依然不过是海天茫茫的背景上,添着几片船只的铜色。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笑着反问我:“你猜?”

“……要到了?”

“答对了,恭喜!”他笑得更开心了,又重重拍了两下我的肩膀:“知道不?这里,往那个方向,”他又指了指前方,“离拂郎察国〔本位面F国〕只剩两百多海里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海域,被欧罗巴人叫作……叫作……啥海来着?”他的笑容好像僵硬了下,挠挠脑袋,忽然间仿佛茅塞顿开,又是重重一拍我的肩膀:“对,对,对!砍他……不来,海!”(标准翻译:坎塔布连海,英文名cantabrian,西欧陆沿海,位于XBY北部、F国西南部)

“???”

“哈哈哈哈……当兵多少年了,还没上过一次战场……老早就盼着打仗了,哈哈哈……”温宇洲自顾自哈哈笑着——他总是这样。我轻轻摇摇头,拍了下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中的他,转身往回走:“晚饭时间差不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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