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云柱从地表直冲云海,像污水一般浸染着天空。
静城躁动不安。
“徐竹石这生,叫我白给他打工是吧……”
天边染红的云朵诡异万分。
郑仁瞬间锁定了秽气的来源,从天台一跃而下。
地表起伏,从地下探出一个三层楼高的龙头。
他脚尖轻点龙头,一条横亘数百米的石龙腾跃而出,与幢幢高楼擦肩而过。
一千米五百米转念即至。
在那秽气冲天的地方,走出一道人影,黑色的风衣随风飘舞。
那个人抬起头,微微一笑,深蓝的眼镜反着光芒。
数千个黑色阴影如同亡魂一般从他身后涌现。
……
“阿婆!今晚吃什么?”
“你想吃啥?”
老太太搬着一个烧烤架就出来了。
“阿婆你经常一个人吃烧烤吗?”
“哪有哦,身体不好,哪能天天吃这玩意!”
云海飘去,留下一个站台,一间便利店。
孤独的挺立在天空上,月光照耀,辰星挥手。
车站与店面之间的路没有了白云铺垫,透明的,可以看到下面的山河湖泊。
烟火飘冉,阿婆端出新鲜的牛羊肉,还有些许鱼虾。
她把东西清理好,摆上烤架,自然又娴熟。
夏眠和林江站在她身旁,却又显得老人家几分寂寞。
“阿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这里就是家啊。”
阿婆笑着,给串虾撒上胡椒孜然。
就两串,一串递给夏眠,一串递给林江。
“阿婆我说的是老家——”少女强调。
“过年就回去,过年就回去咯!”
老太太一直笑,眼里满是高兴。
烤鱼烤虾,还有蔬菜,一样一样吃。
撒满调料,迟缓的灵力烘托着炭火,香味是慢慢的一点一点散出来的。
林江偶尔也到路边去吃烧烤,多是夜宵。
除了饿,还求一个字,“爽”。
在这云天之上,算是两个字。
当然不是“很爽”。
他看看夏眠,看看老太太。
两个字,当是“用心”。
夏眠给老太太烤了一串金针菇,全是胡椒粉。
老太太吃得满嘴都是料,目光慈祥。
又是一班列车,滚滚云气从车头吐出。
灯照得很远,在夜空里像是一座灯塔。
列车远着看觉得开得很慢,在视野里从天的边际划过。
这班不在这里停留。
“只是出了故障,方便停这边修。”老太太笑着,拿着一把蒲扇扇风。“我也老咯,修得慢,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功夫,他们也真敢让我在这待着哦。”
夏眠看看阿婆,又看看林江。
三个人摆着小竹椅,坐在烧烤架前不远。
星河璀璨,显得白月黯淡。
老太太起身进屋,夏眠转头看看,又回过注视着银河。
“林江。”她一字一顿。
“嗯?”
他漫不经心。
“真有河神吗?”
“你们更清楚吧?”
“那就是没有。”少女不高兴,转眼又是期待的表情。“我希望是有的!那样我就丢冰激淋下去。”
“金银可不好吃。”
“那就一个芒果,一个……嗯,就葡萄好了。”
“敢情好,白赚河神两份。”
“分他一份也是可以的,不过很明显不行,我们这边已经三个人咯。”
他,夏眠,还有阿婆。
“真好,夏天。我的愿望就是夏天坐在草坪上,一起吃冰淇淋,吹吹凉风,看日落,看星星。
神的冰激凌一定不会这么轻易融化,我可不想吃一半就化了。”
神明的冰淇凌一定不会轻易融化。
林江不回话,也笑得开心。
老太太从房间出来,端了三杯凉茶。
暖的,很暖人心。
晚风吹拂,凉茶凉身。
“阿婆——”
阿婆喝了口热茶,“怎么了?”
“有冰条吃吗?”
“晚点哦——还没进货呢。”
“那晚点吃?”
“那就晚点吃!”
两人对视一笑,夏眠捂着嘴,几分矜持。
老太太笑得开怀,十分坦荡。
林江捂着茶杯,看着红的紫的蓝的宇宙与星辰,许着冰激凌的愿望。
……
一束飞花瞬至关望良眼前,在短暂的时间里,他看到花开花落,结果成种。
凝聚的灵力霎时间绽放,黑影如油遇水般避退。
他侧身闪退,眨眼间退至数十米外。
“郑仁,你拦不住我。”
鸭舌帽压低,声音略带愤怒。
“我拦不住你?现在静城又何止一位掌灯人!看看你现在干了什么?秽气笼罩整个静城,莫说当年云城也不过这般景象!”
“云城又与我何干?”
“眼下的你又怎么解释?”郑仁试图冷静下来。
乌黑的云柱像是龙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