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愣的看了看身下早已停止呼吸的男人,指尖沾染的猩红擦拭不去,连我那条原本肮脏灰暗的衣裙都与地面的鲜血融为一体,几乎是同时一刻,原本紧闭的铁门被缓缓打开,而站在门前的少年使我的身心为之一振。
我从未见过如此俊美潇洒的少年。
他的白色西装干练修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金黄的发丝格外耀眼,绅士杖伫立在血泊之中,身后一众比他高些许的人都黯然失色。
比太阳还耀眼的存在,照亮了我灰暗人生中的一角。
他优雅的走到我面前蹲下,向我伸出了手,白手套在空气中停驻着,等待着我的将其轻轻握住。
“我是沃克,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沃克的眼睛如同蓝色玻璃珠一般明亮透彻,他微微的眯起双眼笑着,如此坦荡高贵,使我有些羞愧。
我慌张的摇摇头,不敢接他的话,更加不敢握住他的手。
“我杀人了...你是警察吗?你是来抓我走的吗?”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心里话脱口而出,待我反应过来后才惊觉自己的失礼,急忙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不料他却抓紧了我的手,他的手掌比我大上许多,甚至一掌便可覆盖我的双拳,干净的白手套染上了我的污秽,我有些慌乱的低下头不敢言语。
沃克温柔的将我抱起,让我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乌木的气味使我的情绪镇定些许,他在我耳边轻语安慰着我:“不要害怕,我是受兹姆之托带你走的。”
兹姆叔叔?
听闻这个名字,我急忙追问道:“他现在在哪里?他还好吗?为什么他不亲自接我走?”
他并不回答我,只是微垂眼眸,嘴唇轻微的抿紧,似乎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或许是因为我哭的太用力,伤口仿佛撕裂了更多,两腿的割口都流下了殷红的血,沃克并没有用言语多安慰我,他搂着我的那双臂弯更加的紧,这样的安全感对我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哭累了,我便沉沉的睡去。
或许过了很久很久的,我才苏醒过来。我早已在别人的怀抱中,而沃克的身影并不在我的视线内,不知为何我心中有些失落,仿佛他的出现不过是一场转瞬即逝的美梦罢了。
我环视周围,这似乎是一座豪华无比的宫殿,象牙白的石柱与拱门外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花园,自然的花香萦绕在此使人心情格外愉悦,哗哗流水的喷泉声比风铃摇晃叮当作响的之音更加悦耳,五颜六色的蝴蝶漫天飞舞。
这是我从未见到过的美丽景色。
我注意到墙壁上挂着的油画像,最大的一幅画在正中央出挂着,上面的小男孩看上去和我年纪一般大,可眉宇间那种脱俗的成熟气质使得画中人格外的令人惊艳,他身着燕尾服,腰间别着一把金色的佩剑,宛若一名意气风发的战士。
“这是沃克少爷八岁时的画像,为了纪念早逝的老爷与夫人,少爷特意命宫内画匠所绘。”
将我抱住的男人向我介绍着,我默然的点点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在与我相仿的年纪,他也遭受了这样的不幸,原来这世间无论富贵贫贱,所遭受的苦难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