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且不说我已嫁与呼延灼为妻,我若答应你这些条件,便背叛了我的国家,也背叛了十三皇子,您觉得我还能回的去么?就算我能回的去,十三皇子也不可能再信任我,怎么可能还能得到重要的情报,更别说替您办事了!”罗刹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怒意,开口说道。
阳炎也不恼怒,只是淡淡道:“你会有办法的。”
什么?
你让我先出卖自己的国家,然后回去当内应,然后还要我自己想办法?
罗刹差点被气笑了,我有办法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长这么大,她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深深吸了几口气,在单薄的纱衣包裹下,傲然耸立的酥胸剧烈起伏着,很是诱人,却扯动了体内伤势,疼得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罗刹这才稍稍恢复些理智,没有立刻发怒。
“七皇子,既然是谈判,那就应该有对等的条件,我从十五岁开始就跟着十三皇子,他的城府很深,在他面前任何秘密都仿佛不再是秘密,纵然我能编出一百个谎言取得别人信任能够回到血月,但绝对瞒不过十三皇子,瞒不过的结果就是死。”
罗刹回忆起十三皇子那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睛,每次自己在这种眼神下都仿佛没有穿衣服一样,哪怕她的修为实则高出他许多,都让她不寒而栗。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侥幸瞒了过去,重新取得他的信任,但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你觉得他会发现不了吗?一次或许还能搪塞过去,两次呢,三次呢?早晚都会被发现,结果还是一个死!”
她的一双美眸盯着阳炎,反问道:“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为什么还要答应你?那样至少死得光荣,死得让人敬重,而不是背负着卖主求荣、卖国求生的骂名屈辱而死,还要遗臭万年,遭万世唾骂!”
阳炎面色不变,依旧淡然地道:“怎么做是你的事,但你必须答应本皇子的条件。”
他从不认为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之所以不可能,只不过是没有被逼到那个份上而已。
当人被逼到那个份上时,她就会不顾一切,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地达成那个目的。
所以,他觉得罗刹一定能做到他所要求的,只是需要狠狠逼一下。
怎么逼?
从罗刹的表现来看,并不是一个太贪生怕死的人,这样的人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因为不答应一定会死,但答应,至少还有一线希望能够活着。
再者说,这样的人不会考虑那么多,当下能够活下来就行,至于日后会否照着做那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罗刹不是这样的人,但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死亡才能让人害怕,有许多事情是比死亡还可怕的,尤其是对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来说,更是如此。
死亡威胁只是其一而已。
罗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拒绝让她陷入了更加不可挽回的可怕境地。
她冷笑道:“笑话,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若是要杀我的话,那就请便吧,反正都是死,死得体面点已经是我如今最大的奢求了。”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宣告死亡的一击到来。
她并不是不怕死,这世上没有人不怕死,她颤抖的睫毛就已经很好的宣示了她内心的紧张和害怕。
但正如她所说,横竖都是死,死得体面已经是她最大的奢求,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在被俘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人都是要死的,她不过是提前了许多年而已。
只是,有时候你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却会发现这已经是一种奢望。
“是谁告诉你,”阳炎淡淡地看着她,目露森寒之光:“不答应就能死得体面的?”
听到他冰冷的话语,罗刹忍不住睁开眼睛,冷冷道:“难不成堂堂天阳皇朝七皇子还要对我一个柔弱女子动刑么?”
没错,她的修为都被封住了,除了肉身比凡人女子强悍许多之外,还真和柔弱女子没多大区别了。
“画老,劳烦了。”阳炎看向进来后就一言不发的白胡子老头,说道。
白胡子老头面色有些讪讪,不好意思地道:“七殿下,老头儿虽然侥幸搏得青水镇第一画师的虚衔,但都是些山水画,真没画过这种画,恐怕……”
“画老不必谦虚,照着看到的画便是了。”阳炎淡淡道,画老这才闭口不言,只是从须弥戒中取出文房四宝,铺在密室唯一的石桌上。
画老一捊胡须,脸色变得无比认真,正对着被锁成“大”字形的罗刹,武魁山竟然帮着磨墨。
说起这位画老,在青水镇中也是一大奇人。
据说他小时候曾遇到一个算命术士,说他是百年难遇的绘画奇才,将来必得第一画师,当时所有人都嗤之以鼻,却不想画老竟信以为真,开始钻研起了绘画,后来竟真的验证了算命术士的话,成了第一画师。
也是因为这一奇闻的缘故,想找他画各种画的人数不胜数,就连许多路过青水镇的散修都会好奇前来求画,他手上这枚须弥戒便是一名世家少爷为求一幅画而赠送给他的。
“先这样来一幅。”阳炎淡淡道,让罗刹心生一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