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是几十息过去,战局依旧无比激烈,二人已经交手了数百个回合,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浩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本以为亲自出手能够手到擒来,却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至尊宝物的厉害,哪怕月无辰掌控的不过是古钟的千万分之一可能都不到,却是能与自己战斗到这种地步,他虽然能够抵御古钟的攻击,但落到月无辰身上的力量已经被挡下了九成以上,无法造成有效伤害。
当然,月无辰也是不怎么好受的,于浩不愧是在场天才中最强的几人之一,无往不利的古钟攻击都能够化解并且反击,虽然最后落到自己身上的不到一层,但积少成多,这会也是感到体内气血翻腾,血肉震荡。
“对了!还有天羽衣!”这时,月无辰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余光扫过十数丈外横七数八躺着的两具“尸体”,嘴角勾勒出一抹阴冷的邪笑。
他们追逐阳炎到这里的本来有四人,即月无辰、陈广、聂文和华服青年,陈广因为胆怯想要退出被月无辰自己杀了,之所以现在只剩下他一人孤军奋战,是因为不久前他杀死那名围堵自己的炼气九重之人时,聂文和华服青年被误当成了他被那人给轰飞了出去,一直到现在都还躺在地上,无声无息。
聂文和那华服青年,都是炼气七重修为,而当初那人可是炼气九重境界,而且他那时候察觉到危机可是下了重手的,一般情况下,聂文二人被正面轰飞是绝计活不了的了,而且他们也是躺下了就一动不动了,气息微不可闻。
然而月无辰却是知道,聂文身上可是穿着天羽衣的,同样是那位强者生前使用过的防御宝衣,防御力之强在之后的大战也印证了,以那人的攻击强度,华服青年或许真会死,但聂文至多重伤,是死不了的。
对聂文的装死行为,月无辰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先前懒得理会罢了,而此刻他忽然想起了聂文身上的天羽衣才又注意到他。
他有古钟可攻可防,但终究不可能挡住于浩全部的攻击,若是加上主防御的天羽衣,那可当真如虎添翼,只要天羽衣能挡下于浩古钟后剩下的力量,他便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这里,月无辰有了计较,又连续挡下于浩几次剑道攻击后,在下一刻于浩发出更强攻势时,他只将古钟护于身前,身体狠狠一震之后便是被轰飞了出去。
“要分出胜负了么?”观战人群心中同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阳炎却是目光一闪,出于直觉,他不认为刚刚还能和于浩战成平手的月无辰会突然落败,一定有别的原因在里头。
事实上,正如阳炎所想,月无辰是故意被轰飞的,在飞出半空时他忽然身化血影,之后竟是出现在了战场禁域之外,令众人微微一愣,他这是要逃么?
然而就在他们不远处躺着的两具“尸体”却是心中一凛,虽然他们紧闭着眼睛不露一丝气息,就像真的死了一样,却是感受到了一双血红的阴冷眸子盯上了自己,毛骨悚然。
呼!
一道气劲撕裂了尸体上方的空气,一杆血色方天画戟直刺而下,寒芒森然,聂文内心陡然一紧,变得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然而依旧不敢睁眼。
他虽然没死,却是实打实地挨了炼气九重强者的致命一击,就算有天羽衣的保护能保住一命就不错了,全身骨头几乎散架,五脏六腑受损,如果月无辰要杀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反抗得了,不然也不会干脆躺在地上装死了。
现在他也只能祈祷,月无辰能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放过自己了。
刺痛!
锋利的尖芒落下,聂文喉咙处被出现了一个小洞,有鲜血流出,那一刻他浑身冰冷,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想到方天画戟陡然停下。
一挑,一拨,聂文只觉身上一凉,月无辰没有杀他,只是将他披在外面的天羽衣剥了下来,那一刻聂文浑身松软了下来,一阵后怕,而又庆幸,比起天羽衣,还是活着最重要。
月无辰直接将天羽衣穿在了自己身上,同样将另一具“尸体”上的须弥戒给剥了下来,他给华服青年的夺魂扇就在里面,自然不能便宜了别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也就一两息的时间月无辰就完成了这一切,看得一些人有点发懵,他连自己朋友的“遗产”都不放过?
不过下一刻,他们的眼神就变得犀利起来,毫无疑问之前被他们忽视掉的那两人身上都有重宝,否则月无辰不会在这时候还顾得上拿这些,一瞬间他们竟是有些懊悔,没先将这些东西“捡”到手。
“看来你身上的好东西真不少,都留下来吧。”于浩的声音遽然间响起,数道割裂空间的可怕剑芒朝着月无辰激射而来,光线都为之一暗,就连观战之人都感到一阵刺痛,仿佛这些剑芒也杀向了他们。
“你得有那个本事。”月无辰争锋相对,天羽衣加身,再面对于浩他只觉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剑宗天才又如何,炼气九重又如何,在他月无辰面前,一样要败!
这一刻的月无辰,战意无比炽烈,不可一世!
“狂妄是需要代价的。”于浩眼眸一眯,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无比璀璨的剑之光芒绽放而出,如同剑主一般穿过空间,眨眼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