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助丞相得偿所愿!”
此人正是长木修,蛰伏于江东多年,利用许贡门客怨恨,一手造成孙策之死,眼下曹操即将挥师南下,有八十万之众,但强攻略地是一回事,密计手段亦需先行,他认定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
曹操笑了两声,睨了长木修一眼:“你姐弟二人跟着孤,也有十七八年了罢?”
长木修不懂曹操为何忽然问这个,怔忡回道:“是……若非丞相,修活不到今日……”
“跟了孤这些年,也当学得聪明机慧一点。这全天下觉得自己与孙伯符周公瑾有夺妻之恨的人多了,好似觉得美人儿不嫁他两个,便会嫁给你们似的。大敌当前,分不清孰轻孰重,岂非愚蠢?”
长木修自然觉得,自己与那些觊觎小乔的登徒子不同,他们打小相识,他为了护着她,甚至废了一条手臂,若非周瑜横插一杠,必定早已抱得美人归了。
一道厉光在长木修眼中转瞬即逝,他做出一副万分恭敬之状,垂首揖道:“悉听丞相教诲!”
与巴丘军营一水之隔的三进院落,正是周瑜与小乔的家。大敌将至,周瑜率水军枕戈待旦,时常宿在军中,但只要得闲,他还是会渡江回家,陪伴小乔与两个孩子。
是日天寒,才过晌午不久,天幕便已暗沉,眼见应是风雪将至。小乔请周婶将在湖上捞鱼的家丁都寻了回来,又命人加固屋顶,打算早早闭门,免得天寒霜冻受灾。
谁知才关了二进门,便听有人拍门,竟是大老远从吴地而来的孙琼妃。打从孙策去世,孙尚香立志要守住父兄基业,穿男装,建娘子军,承担起了部分运输军粮货物的职责。孙琼妃眼下不过十三四岁,生得极像大乔,是远近出了名的美人,说话也慢慢的,温柔可人,但她内里的性情则颇像孙策,自有一番倔强刚强,得闲时候便跟在姑母孙尚香军中。此次前来,也是受大乔之托,来给小乔送东西。
孙琼妃是小乔一手抱大,对她一向万般疼爱,马上将这孩子领入暖阁,生炭火烹茶给她吃,边忙边问道:“大风大雪的,你也穿得太单薄,姐姐近来如何?”
“母亲打从去年,身子就不大好,但她惦记着姨母生了小表弟,一直畏寒,特意做了两件狐裘,让我送来。”
小乔接过孙琼妃手中的包袱,思念姐姐,登时就红了眼眶,忍了许久,才复说道:“先前主公不是跟姐姐商量,可该给你定亲,不让你再出来跑,你这丫头倒是不听话呢。”
孙琼妃眼底闪过一丝寂落,握着杯盏的小手一抖,半晌未有言声。小乔看出她有心事,凌波上前,坐在她身侧,揉着她还梳着总角的小脑袋:“琼儿可是有了心悦之人?可以跟姨母说说……”
孙琼妃自小被小乔抱大,与小姨母感情极好,加之小乔性情顽皮爽朗,不少不敢与大乔说的话,她都会说与小姨母听,此时樱唇蠕动,方要开口,忽听风雪之下,大门又开,竟是周瑜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后生,只听他吩咐府中人道:“伯言今晚在留在府里过夜,你们收拾间客房出来。”
小乔听闻周瑜回来了,欢喜尤甚,领着孙琼妃出门相迎,孙琼妃拜见姨丈,向陆逊见礼时,两人却都有些尴尬。小乔看在眼里,待服侍了周瑜回房安歇后,又来寻孙琼妃,问道:“琼儿……你喜欢的人,莫不是陆伯言罢?”
孙琼妃本就没有想瞒着小乔,微微一颔首,又道:“可我与他终究是不可能的。当年我父亲围城庐江,他家死了许多人,这些年他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也吃了很多苦……”
“姐夫打舒城的事我知道,彼时你还未出生,他左不会因此迁怒你罢?也太不讲理了。”
“他未曾迁怒于我,”孙琼妃目光盈盈,透着几分无以名状的悲凉,“他有抱负,早已不念旧怨,归于叔父门下做事。可他的亲眷怎会没有怨怼?身为孙讨逆的女儿,是我一生最骄傲的事,我不想父亲的名号成为我生命里的禁忌,什么情爱,姑且随风去了便罢。”
孙琼妃虽如是说,潺湲的泪却还是顺着小脸儿滚了下来,小乔少不得柔声宽慰,哄她睡了才冒着风雪回房。
周瑜提着四角灯笼,立在廊檐下相侯,长长的睫上落满霜雪,看到小乔,他一把牵过她的小手,将她裹在了裘裳中。
小乔忍不住嗔道:“这样大的风雪,你怎的在这站着?若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还说呢,想着你畏寒,特意回来陪你,谁知你一直在哄孩子。”
说话间,夫妇两人进了内阁间,小乔为周瑜褪去外裳,俏生生的小脸儿上几分茫然:“你也当琼妃是个孩子罢,可她已经到了该许人家的年纪,今日我才知道,她喜欢的是陆伯言……”
周瑜端着温茶欲饮,此时不觉一怔:“真是了,一转眼孩子们都这般大了。伯言在主公帐下一干后生里,是最为出类拔萃的,与内甥自是般配。”
“人物是般配,可是……”小乔说着,清眸中的愁楚更甚,她知道周瑜最近练兵勤谨,将烦心事压下,起身为他揉肩,“这些时日你累坏了罢,也不知曹贼何时会攻来。”
“实不相瞒,我等着一日,已经许久了,”周瑜将小乔拉至身前,含笑道,“早些来挨了打,便会许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