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消息。
薛礼大喜过望,酷好宴饮的他立刻派人邀请城外的笮融来城中大宴一场。笮融自然觉得这是鸿门宴,阴沉着脸,命手下人倾巢出营,埋伏在城外,他自己则在腰间缠了七八柄佩刀,率几名干将进城赴宴。
酒席上,笮融全程盯着薛礼的一举一动,所谓“失斧疑邻”大抵不错,笮融怎么看薛礼,都觉得不大对劲。说来也巧,正当笮融认为不能再等必须先下手为强之时,薛礼酒气上头,不小心把酒盏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不要紧,笮融以为是薛礼乃是摔杯为号,欲结果了自己,他腾地蹿了起来,箭步上前,一刀捅死了薛礼。笮融手下将领亦非省油的灯,边厮打边抄起火把,使出浑身之力撂向营房,火苗四溅,燃起熊熊大火,城外笮融部见城内起火,不由分说便攻入了秣陵城,与薛礼下部拼命厮杀。
笮融永远不会知道,薛礼虽憎恶他的所为,却未动杀他的念头,那封薛礼写给孙策的信,乃是新投奔入孙策帐下做书曹一职的吕范伪造。此人原是汝南郡的一名县吏,仪表堂堂,因避难来到寿春,后来听闻孙策欲往江东,便是带领手下百余号人一起投奔。他书法不凡,尤其擅长模仿笔迹,此一次便是用此技帮了孙策大忙。
听闻笮融与薛礼火并,孙策开怀大笑,立即率部从牛渚再度出击,来到秣陵城下。临上阵前,他拉拽着吕蒙的衣襟,来到了军阵后方的密林中。
“少将军干嘛?”吕蒙被孙策拽得生疼,不禁怨声滔天。
孙策指了指吕蒙身上的铠甲,不容辩驳道:“把甲衣脱了。”
吕蒙下意识一护胸前:“啊?为什么?”
孙策不耐烦道:“你又不是姑娘家,怎么换个铠甲还扭扭捏捏的”,语罢,孙策三两下褪去了自己的铠甲,又上手开始掀吕蒙的甲衣。
“别别,我自己会脱”,吕蒙转过身去,将铠甲解了下来。
待更换完毕,孙策又拽着吕蒙出了林子,两人并肩走了几步,孙策突然一个扫堂腿把吕蒙绊倒,俯身蹲下,死死按着他的身子:“你别动……”
这尴尬的姿势把吕蒙吓了一跳,他小声哀求道:“少将军……不要啊……”
“不许说话!不许动!再动罚你不准吃午饭!”说着,孙策抓住吕蒙的双肩,两眼直直盯着他。
吕蒙不知他的少将军为何突然兽性大发,就快哭了出来:“少将军,我不是少夫人,你可别……”
孙策哪知道吕蒙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双手使劲摇了摇吕蒙的身子,高呼道:“少将军!少将军你怎么了!”
在孙策的摇晃下,吕蒙上下颌打架,差点咬了舌头,人却懵得像块方木头:我什么时候成了少将军了?
还不等吕蒙反应过来,孙策猛地起身,双手举过头顶,招呼着军阵后两名抬着木头担架的士兵:“快过来!少将军发病了!怕是不行了!”
两名士兵远远见倒地之人穿着主帅铠甲,惊道:“少将军怎么了?”
这一喊不要紧,引得军阵中的士兵们皆回头观望,见倒在地上穿着主帅铠甲的吕蒙,都以为是孙策。其中一名士兵十分眼生,是这几日才投入孙策帐下的,他偷偷以解手为借口离阵,在脱离众人视线后,三步并作两步,连滚带爬蹿回数百丈开外的笮融营地,高声道:“报!恭喜将军!孙伯符死了!”
满座哗然,笮融面露喜色,又随即收敛,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消息属实吗?若有半句虚言,本将军砍下你的狗头!”
“属……属下亲眼所见,孙伯符犯了病,于军阵后方倒地,任凭下属叫喊,再也没有起身!”
笮融仍是将信将疑,望向帐下军医,其中几人本是薛礼处的,方经历昨夜的腥风血雨,怕得要命,异口同声尬笑附和道:“看来传言孙伯符中箭果然非虚,他这是应属箭疮发作,暴毙而亡。”
昨夜斩杀薛礼一事,令笮融信心大增,他大手一挥,号令部下:“孙伯符那臭小子终于死了!实乃现世报应!传我军令,全军出动,一举击溃敌军!”
秣陵城外,擂鼓声声震天响,笮融倾巢出动,率一万人与孙策军对垒。
相比对面列阵齐整的军队,孙策部人员稀少,且多以游骑为主。
笮融抱臂胸前,自负非凡,朗声对左右道:“孙伯符已死,击破残兵,就在今日!弟兄们,跟我上!”说着,他举起长刀,策马冲锋。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孙策军的几百游骑根本抵挡不住这样的冲锋,可谓是一触即溃,慌张向林间逃去。
笮融御马如飞,穷追不舍,穿过丛林,道路陡然变窄,两侧坡地隆起。笮融不疑有诈,依然紧追不放。突然间,两侧山坡后飞来无数箭矢,只见韩当和朱治率几百弓箭手排成数排,轮流不停地朝笮融的追兵放箭。
这边刚遭到箭雨的迎头痛击,那边两侧的树林间又响起喊杀声。程普与黄盖两位老将双手持刀,率领一众刀步兵以万夫不当之势砍入敌军之中,将敌军一截两半。陆续穿过树林赶来追击的笮融军遭到林间刀兵的突袭,顿时大乱,步兵手中的长戈无法施展,骑兵的冲击亦被林间树干阻碍,弓兵没有距离且敌我不分,更是毫无还手之力。一万人的部队,不过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