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不再与他闲话,回帐找小乔去了。
孙策倏然收起笑容,眉宇间满是深深忧虑,他朗声吩咐帐外守卫:“来人!传吕蒙来!”
小乔年纪尚小,无忧无虑,全然不知旁人对自己的担心,正与周泰蒋钦几人比赛扔石头。
大乔远远走来,冲小乔一招手,小乔便将手中石子全部塞给了周泰,扮鬼脸道:“今天就到这,明天再跟你们打。”
语罢,小乔飞一般向大乔跑去。大乔见她白嫩的额上尽是细汗,拿起绢帕轻轻为她擦拭:“你呀,穿上这身衣服,更没个姑娘样子了。”
小乔一吐小舌,眸中闪烁着雀跃:“姐姐,孙伯符受封顺利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江东啊?周公瑾他……什么时候来呢?”
大乔身子一滞,小声问道:“婉儿……你认识张修吗?”
小乔一时摸不着头脑,不解道:“张修?是谁啊?”
“那便奇怪了,张修是张勋将军的侄子,前几日忽然向父亲提亲,要娶你为妻,而且他今日跟孙郎说,你们是旧相识。”
小乔一脸嫌恶,不悦道:“哪里来的疯子罢,我可不认识,我管他是谁的侄子,横竖我都不嫁。”
果然,小乔仍是思念着周瑜,旁人皆看不进一眼,可周瑜似乎对她并无他想,这张修又不知为何,会说他二人相识多年。大乔真不知小乔是继续单恋周瑜好,还是找个踏实之人,平顺一世更好。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忽见小乔脚步一顿,回身惊道:“张修……不会……是长木修吧?”
已到仲春二月,晚风不在那般寒冷,两千余士兵边用晚饭边嬉笑攀谈。孙策趁此时机,褪了戎装换上一身常服,独自策马向寿春城中驶去。
下午在张勋帐下时,张修说自己认识一人,知晓孙坚遇刺之线索,并大笔一挥写了个地址,让孙策自己去问。
孙策展开一看,他写的竟是望春楼。这张修来的蹊跷,竟还与姬清有关,孙策心里七上八下,焦躁不安。可他人在袁术营中,无法逼问张修,只好待日暮西斜时,便装出营来望春楼,找姬清问个清楚。
不知何时下起了朦胧细雨,孙策一路疾驰,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来到了望春楼门前。伙计看到孙策,赶忙上前为他牵马:“孙少将军可算来了,里面雅间请。”
看来这女的知道自己今日会来,她与张修定是时时传递消息,他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就不怕自己将这些事全都捅出去吗?
孙策带着满心疑惑,随伙计来到二楼,辗转过不知多少来回后,终于来到一间雅室。姬清一身青色襦裙,长发为绾,轻轻扇动着团扇,柔声招呼道:“小女子有礼,劳孙少将军惦念,特来看我,实在感激不尽。”
那伙计十分识相,躬身退下,为两人关上了房门。姬清见孙策冷脸站着不动,笑意更浓:“少将军为何不坐?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这女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竟把自己引到她的闺房来。孙策黑着脸上前坐下,语带讥诮:“没想到望春楼的老板娘,竟与张勋将军的亲侄有私?”
姬清丝毫不慌,躬身为孙策斟茶:“小女子不单与张公子有私,更与张将军有私呢。张将军欲投靠他山,与洛阳城中的某位大人物攀亲,若无人引荐,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不过孙少将军就不一样了,是大人物看中的良才,小女子可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与你递上话。”
张勋身为袁术帐下第二大将,竟然在暗自结交曹操的人?孙策不敢确信姬清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只问:“我听张修说,你有关于我父亲遇伏的线索?”
姬清放下壶盏,打开妆奁盒,取出一个小小的竹筒,用金锁钥轻轻一插,一封卷好的信笺弹射而出。姬清将信笺递与孙策,叹道:“如此良将这般陨落,当真令人不忍呐。”
孙策一脸狐疑,展开细看,不由目光一凛,呆坐许久未语。
姬清递上温酒,宽慰道:“少将军节哀,喝杯酒定定神罢。”
孙策俊俏的脸上如凝三秋之霜,良响才定了神思,冷声质问:“这信你从何处得来?”
“当年黄巾军虽是孙老将军击破,却是由曹丞相将其尽数收编,能得来这信,也不足为奇罢。”
“你算尽机巧,让我来此处寻你,应当不是只是为了告诉我,五年前我父亲遇害的事罢。”
这少年目光这般冷,如冰似箭,要将人心射穿一般,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已吓得说不出话。可姬清毫不怯场,笑容依旧暖如三春,语带娇嗔道:“少将军还好意思说?上次小女子薄饮醉倒,少将军起来就跑,都不送小女子回卧房,实在令人心寒呐。”
“老板娘如果愿意,打开窗子吆喝一声,想来送你回香闺的大有人在。孙某一介武人,怕把你那小胳膊小腿撇断了,实在不敢代劳。”
孙策这话本没什么特别的意味,姬清却蓦地红了脸,她干咳两声,压下情绪,又道:“听闻少将军要去打江东了,实在是一招妙棋,小女子在这里先祝少将军旗开得胜……不过,袁将军似乎并不放心少将军,对少将军多有防备,在他手下做事,实在是太过委屈你了。”
姬清既能拿到黄巾内部密函,应当不是普通商人。可她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