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一行人便来到了后院的主屋。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衣着白衫,头发花白的老者,只见他盘腿坐在榻前,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咒语。
榻前两侧整整齐齐的跪着十余人,只见这些人每个人都耷拉着脑袋,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似是在祈祷什么似的。
待南宫辞忧一行人进屋,他们也纹丝不动,好似听不到屋内的动静一般。
南宫辞忧见状,很是诧异,再仔细一看,她发现榻上还躺着一个人。
只不过,因为老者跪坐在榻前,挡去了那人的头部,她没办法看清那人的模样。
但是,看榻上被褥呈现出的长度及宽度,还是能看出其身形很是魁梧。
收回视线之时,南宫辞忧又瞧见了地面上摆放着的一双黑缎靴,加之此处又是利州府衙后院,几样一合计,南宫辞忧便猜出了榻上之人的身份。
不过,她不理解,这知府大人青天白日的为何会躺在榻上,这群人又为何会围在这里,府里的衙役们又去了哪里。街道上又为何没有行人,不是说此地疫病横行吗,为何这一路走来,她没有瞧见一个身染疫病之人。
这一连串的问题,不断的在南宫辞忧的脑海里飘荡。
想着,想着,南宫辞忧便不自觉望向君玄烨。
恰好君玄烨此时也正看向她,四目相对,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读到了“不解”二字。
南宫辞忧正欲开口询问,却被南宫正抢先一步,南宫正瞧了眼屋内的情况,又看了眼君玄烨跟南宫辞忧,见他们二人也一脸疑惑。便轻咳一声,硬生生从嘴角扯了抹笑容,对着领路的小厮道,“小兄弟,榻上躺着的是何人,跪在地上的这些人又是谁,他们在干什么?”
闻言,小厮立即露出鄙夷的神色,不悦的道,“你们进的是利州府衙,这里躺的自然是利州城的知府大人,至于其余人,他们可都是来拜月阁派来拯救我们的长老,眼下我们大人为解利州百姓所染之疾,正以身试药,你们坐一旁看着就行,可别动其他歪心思。”
话落,小厮便不再多言。
而是随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几张花梨木做成的椅子。
南宫正很想再问点什么,但见君玄烨跟南宫辞忧一直未开口,便也不好再做声。
见南宫正吃瘪,南宫辞忧很想放声大笑。
她这个便宜爹爹好歹也是丞相大人,就算手里没什么实权,可也比一州知府的官位要大许多。
如今倒好,人家府上的小厮都敢出言羞辱他。
想必她这个便宜爹爹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
君玄烨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好似眼前种种皆与自己无关似的。
一直在观察周围动静的南宫辞,看到君玄烨这副神态,很是无语,这人也太轻狂了吧,这群人都这样无视他了,他居然还端得住。
思及此,南宫辞忧便也不再气愤,这些人如何,关她何事,她就一女大夫,过来本就是给人瞧病的,其余事情可跟她没关系。
捞了功绩是南宫正的,得了名誉是君玄烨的,哪一样都跟自己没关系。
既如此,自己何必去忧心这些杂事。
念落,南宫辞忧重新挂上笑容,微笑着同君玄烨道,“王爷请吧!”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做出请的手势。
君玄烨闻言,抬眸看了一眼南宫辞忧,随即,大步流星的朝椅子处走去。
待君玄烨坐好,南宫正,南宫义以及南宫辞忧才相继坐在剩余的椅子上。
随后,屋里一片寂静,只听得见白衣长者一声声的念咒,以及若有若无的摇铃声。
过了好一会儿,白衣长者才缓缓站起身。
随后,他掐灭了床边那一柱燃了一半的檀香。
“劳贵人久等了!”
白衣老者瞧了一眼这边的几人,平淡的对众人道。
说完,还朝着众人浅浅的施了一礼。
此前一直未做声的君玄烨,终于开口了,“本王哪里担得起拜月阁三长老的一声贵人,要说贵人,还是得你们拜月阁尊贵不是。”
白衣老者听出了君玄烨话里的嘲讽意味,眉头微微一蹙,沉声道,“安王殿下还是别折煞老头子我了,我们拜月阁哪里敢跟安王殿下的翼军相较,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倒也是,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白衣老者话还没说完,君玄烨就挑唇反讽道。
闻言,南宫辞忧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说得好!”说话之时,南宫辞忧还不忘对着君玄烨竖起大拇指。
南宫辞忧此刻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呀,活该这群人狂妄自大,活该他们给脸不要脸,摆谱都摆到自己脸上来了。
她就说这君玄烨不是善茬,不是受了气还憋着的主,搞半天,人家是在这里等着呢。亏得自己刚才还那么生气。瞧瞧人家,看看人家多淡定。
看来自己以后,真的得改改瞎操心的坏毛病。
“敢问这位小姐是何身份?”
看着南宫辞忧跟君玄烨眉来眼去的,白衣老者很是不解,传闻安王殿下不是不近女色吗,那这个女子又是谁,为何安王殿下会这般纵容她。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