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围一切都停下来,他猛然睁开双眼,自己竟然置身于群山之中,这场景他相当熟悉,没错,伏羲送他来到了羌勾国。
眼前是一片宁静与祥和,鸟语花香,远处是高耸入云霄的群山,脚下是整齐的白玉石,抬头便看见了羌勾国的大殿稳如泰山的立在那里。他瞬间就明白了此时正处在鸟嘴用“诱魄”迷惑羌勾国首领之前。
倘若自己先动手,将鸟嘴干掉或者击退,那么首领就不会被他迷惑,将士们就不会死,恒烛也不会闯入枉死城,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顾羽梨也不会死,说不定历史就这么改写了。想到这里,纪锦棠压抑不住内心的那份偷来的喜悦,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淡淡的笑容,两个小酒窝难得的出现。
他躲在一根巨大的柱子后面,静静地等着鸟嘴的唢呐响起,他十分戒备地将手死死握住腰间的挽灵笛,隐约感觉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不其然,那鬼魅一般的唢呐声终于响起,大殿之外的花草树木瞬间枯萎,烧焦的枯叶落满了一地。纪锦棠毫不犹豫地吹起了挽灵笛,他背靠着大柱子,闭上了眼睛,眉心闪烁着赤红的火焰。
他的心跳得很快,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撞击着胸膛,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因为他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这将是决定历史的一刻。
纪锦棠倏地睁开眼,眼里迸发出有史以来最强最耀眼的紫色光芒,他似乎将全部的力量倾注在笛音之上。
画面之外的伏羲见到纪锦棠眼里的紫光后整个人愣住了,片刻后又笑了起来,低声自语:“原来是你啊!”
笛音和唢呐再次交锋,悠扬的低声与尖锐的唢呐声在空中短兵相接,犹如两条看不见摸不着的巨龙相互纠缠,大殿的石柱以及玉石板暴起细小的裂纹。看似平静的大殿内外,暗潮汹涌。
突然,笛声和唢呐声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刚刚剧烈颤抖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只绿毛八哥出现在了纪锦棠的眼前,男人刚刚紧张的神经崩的更紧了,眼神却更加刚毅。八哥瞬间化为人形,那是纪锦棠熟悉的样子,眯眯眼,尖嘴猴腮,依旧是那碧蓝的长袍。
鸟嘴上下打量着纪锦棠,他见男人的穿着打扮十分怪异,与这个时代完全格格不入,而他竟然有将他“诱魄”终止的能力,便问道:“你小子是什么人?”
纪锦棠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瞪着鸟嘴,手中紧握挽灵笛,如一位行侠仗义的剑客,矗立在朔风间。
“哎!我问你,你是什么人?竟然能打断我的诱魄!”鸟嘴有些不耐烦,这人明明看上去像是个凡人,可他的眼神却让自己的心头有些慌乱,一时间说不上为什么。
“你别问我是谁,你只要知道在几千年后,你会再见到我,那时候你定会认识我!”纪锦棠说。
“胡言乱语!”鸟嘴手中凭空幻化出他的法宝悍地锤,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便抡着锤子朝着纪锦棠扑了过来。
纪锦棠见状,眉头一皱,电光火石之间,灵巧的闪躲开来,鸟嘴的悍地锤重重地砸在了那根大石柱上。“轰”得一声,石柱上的裂缝像是一条盘踞的黑蛇,顺着石柱裂到了顶部,接着石柱整个崩塌。扬起的灰尘将鸟嘴的视野全部遮挡,白茫茫的一片,如大雾笼罩。
鸟嘴见状腾空而起,一个转身,煽动者他的五彩翅膀,将灰尘全部吹散。灰尘散尽,却不见纪锦棠的踪影。
“臭小子,快滚出来!”鸟嘴一边环视,一边大声呵斥。
突然,他尖尖的耳朵一颤,挽灵笛犹如闪电般从暗处旋转飞了过来,狠狠地砸在鸟嘴的胸口,带着千斤之力,将鸟嘴打飞出好几十米远。鸟嘴摔了个狗吃屎,悍地锤掉落在了地上,他慌忙爬了起来,怒斥:“有本事出来,光明正大的与本帅打一架,躲在暗处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也配提英雄好汉四个字?”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鸟嘴的背后飘来,鸟嘴一回头,看都没看清楚,又被挽灵笛重重拍中了脑门。鸟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一阵嗡嗡声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徘徊。他艰难地摇了摇头,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看见纪锦棠带着强烈的杀气站在他的跟前。
鸟嘴慌了神,立马后退几步,战战兢兢地问:“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双手不自觉地往后乱摸,想找个安全的墙壁。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究竟想干什么?用唢呐声诱惑羌勾国首领,让他用幽兰散杀死恒烛的部下,引恒烛去幽冥,是谁派你来的?”纪锦棠咬牙切齿,用一种近乎审判的语气,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鸟嘴。
鸟嘴大吃一惊,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凡人竟然能知道自己的目的和计划,就连怎么做他都知道,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快说!”
纪锦棠的手心燃起一团火焰,他用力踩着鸟嘴的翅膀,用挽灵笛死死顶着鸟嘴的脑袋。鸟嘴疼得龇牙咧嘴,他觉得自己的翅膀要被这个暴力狂给折断了,惊出一身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汗水将他碧绿的长袍染成了墨绿色。
“我是你爹!你说不说?你不说我今天就一把火烧死你!”纪锦棠没了耐心,他眼神可怕的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