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究还是凉了下来,就在几人愉快的打闹中,阳城就这样迈入了令人无法抗拒的冬季。阳城就是这样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每个季节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风景。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的少了起来,似乎每个冬季都让人觉得那样的萧条。
光秃秃的树木在寒风中依旧坚持,树木往往比人更加坚强。偶尔有几片枯黄的树叶还扒在树枝上,摇摇欲坠。阳城冬季总是雾蒙蒙的,阳光不那么常见,但每一次都是精彩。金色的光镶嵌在地上,高楼上,人们的身影上,显得特别温暖。
顾羽梨还挺旺夫,自从和纪锦棠在一起后,找纪锦棠看风水的人是一波接着一波。可能是要娶妻,他这会儿工作起来卖力的很,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在给人家算命,看风水,破煞。
顾羽梨身上的合约已经全部完成,现在只等着与经纪公司合同到期,所以现在处于一种几乎混吃等死的状态,她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自从在地下车库里见到纪锦棠的第一眼,她整个人就失了魂。她就像是被纪锦棠那个痞贱、蠢萌而又深邃的眼眸迷得五迷三道。
纪锦棠难得休息家里蹲,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知道等顾羽梨合同到期,就要暂时离开阳城,有些事情他还是放心不下。他认为自己虽然称不上什么修道宗师,更算不上是什么大圣夫,心怀天下,情系苍生这种话他也不会说,但这半年来碰到的怪事,却是也让他对整个阳间的安宁产生了担忧。
况且苏之淮一个人在阳城,万一出了什么事,岂不是孤立无援?
想着想着,便入了神,以至于顾羽梨走到他身边,他都没发现。
“棠哥,在干嘛呢?”顾羽梨用手搭在纪锦棠的肩膀上,用力一拍,然后顺势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完全没了女明星温婉可人的样子。
“别,别棠哥棠哥的叫,我受不起受不起?我发现不对啊,我们这位大美女自打跟我在一起之后,整个人就放飞了自我,暴露了本性是不是?”纪锦棠把脑袋往顾羽梨的怀里塞,一头蓬松的短发就像一棵巨大的蘑菇。
“怎么了?后悔了?发现自己被假象蒙蔽了是吗?晚了,上了我这条贼船,你就下不去了。”顾羽梨用手使劲抓着纪锦棠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端正,她死死地盯着纪锦棠乌黑均匀的眉毛。
“怎么能后悔呢,我要跟着你上通九天,下经九幽,一辈子也不分开。”纪锦棠说。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土,也很夸张,可顾羽梨还是觉得心里头暖暖的,她坐在沙发扶手上,继续搂着纪锦棠的脑袋,打趣地说:“油嘴滑舌!”
见纪锦棠不做声,顾羽梨轻拂他的头发:“是还在担心那些事情吗?”
顾羽梨果然还是了解纪锦棠,在他心中纪锦棠就是个斩妖除魔的大英雄。
纪锦棠抬起头,长吁一口气:“担心也没用,我只是放心不下苏……”
他顿了顿,想着好像顾羽梨还不知道苏之淮的存在,赶紧改口:“放心不下陆鸢和李小飞他们,这两个半吊子水平的家伙,我不在,估计能把我的风水店整倒闭!”
“你放屁!”
还未见人,先闻其声,纪锦棠眼皮就是一跳,果然是陆鸢从外头回来,身后还跟着苏之淮。
“你不要趁我不在,就在羽梨姐姐面前抹黑我的水平!卜卦算命,风水易经,有什么是本小姐不会的?”陆鸢大放厥词。
苏之淮都被这姑娘的迷之自信惊呆了。
“是是是,你最牛逼!”纪锦棠敷衍她,“我还不是放心不下你们,没了我,你们赚不到钱怎么办?”
陆鸢大笑,拍拍苏之淮的肩旁:“这不是还有判官大人嘛!”
纪锦棠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他看了一眼顾羽梨,这位姑娘听到判官大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顾羽梨发现纪锦棠在看她,好像也猜到了纪锦棠在想些什么,一脸不屑地说:“看什么看,陆鸢早就跟我说了苏判官的事,哪像你,小气得要命,什么都不告诉我。”
“天地良心,我没机会给你说啊!”纪锦棠拉着顾羽梨,又开始撒泼。
顾羽梨懒得搭理他,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开口对苏之淮说:“我和陆鸢相谈甚欢,早就决定做好姐妹了,那么你就是我妹夫了,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既然答应了,就要好好的保护她。”
纪锦棠眼神一亮,决定跟着掺和:“我就要带她回湘西老家了,时间还不知道多久,我不在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我妹子,不然回来饶不了你。”
纪锦棠边说边握起拳头,撅起嘴巴,把拳头举在半空中,佯装要给苏之淮来一拳。
苏之淮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陆鸢护夫心切:“你俩行了啊,别把这位判官吓的回地府了,我也没那么差劲吧?老板,你要回老家?好像这么多年,也只有你爷爷去世的那一年你才回去过。一直以来,我和李小飞就没怎么和你分开过,突然有点舍不得,还有羽梨姐姐,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陆鸢一时间有些惆怅,这些天自从知道苏之淮的真是身份之后,她就变得敏感脆弱,仿佛眼前看不见的东西都会瞬间失去一样。
“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你这傻妞。”顾羽梨拉着陆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