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女鬼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了,无形中仿佛有绳子将她牢牢锁住。她感觉身后有巨大的吸力将她拽向不知道什么地方,教室里的孩子们也发出阵阵惨叫声,哭声席卷了整座校园,场面极度惨烈,孩子们也被这不知名的引力往教室外拖,他们无助地抱着课桌,讲台,地上甚至都有血色的拖痕。这莫名而来的引力伴随着阴风阵阵,有什么还能让鬼这么害怕呢?
纪锦棠和刘珩听到了惨叫声连忙回头,就在那一瞬间,四十七个孩子和女教师的魂魄统统被卷入了一道白光中,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那白光刺得两人几乎睁不开眼,当周围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纪锦棠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着黄色道袍的年轻道士,这人年纪大概和纪锦棠不相上下,瘦骨嶙峋,相貌倒是周正。只见他他手持一把铜钱剑,腰带上别着个葫芦。
刘珩眼见来着是个活生生的人,心里头反而踏实了很多。他掏出手枪,将纪锦棠挡在身后:“你是什么人?”
道士只是笑着没出声,他冷冷地站在烈风中,风将他的道袍吹得猎猎作响。今夜也不知道到为何,凉得不像是夏天。
“不用问了,一定是茅山的臭道士呗。”纪锦棠蔑视地说,就好像茅山术一派跟他有仇一样。
“纪锦棠!你说话注意点分寸,别仗着你们纪家那点赶尸的法术,就不把其他的道友放在眼里。”道士气愤的说。
“废话,我为何要把你们茅山术放在眼里,自古以来,你们茅山术就和我们赶尸匠抢生意,今时今日你还来抢生意,是不是廖波那个老狐狸让你来的?”纪锦棠一时间脏话满天飞,同行是冤家,这话果然不假。
刘珩一时间愣住了,他不明白刚刚还有说有笑,要请自己吃宵夜的纪锦棠为何骤然间变得粗鲁无比,他脸上轻曼的表情,冷冷的目光一扫而过,那种打心眼里瞧不起对方的样子赫然写在脸上。不过刘珩从对话中仿佛能知道,赶尸匠和茅山术两派似乎很早就有了矛盾,这矛盾竟然是抢生意?
道士说:“廖校长怕你这沽名钓誉的赶尸族长对付不了恶鬼,同时也找了我师父,果不其然,你竟然放恶鬼走?”道士嗤笑地抖了抖手里的葫芦,接着说道:“恶鬼就应该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三界六道里。像你这种妇人之仁,你也配当赶尸一族继承人?”
“哦——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向树德那个老匹夫的徒弟。”纪锦棠靠在墙边,歪头斜眼瞟了一眼道士。
“你!”道士愤怒地用铜钱剑指着纪锦棠,纪锦棠属于打嘴炮没输过的人,一时间把这个年轻道士怼得语塞。
“我什么我,你们茅山术到了你师父这一代,缺德事干得还少吗?快放了朱老师和孩子们,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纪锦棠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他走上前去,掏出挽灵笛,好像他手里的不是一支笛子,而是一把锋利的宝剑。
道士丝毫不畏惧,他手持铜钱剑朝纪锦棠砍了过去,两人都属于三脚猫的功夫,一来二去两个家伙都没占到什么便宜,他们的打斗在刘珩的眼里就像是小孩子打架。
纪锦棠这人,小时候爷爷教他不管是什么法术,一看就懂,一眼就会,可老爷子爆棚的武力值他是半点没学到,只能勉强打一打豆腐渣工程般的小僵尸。眼前的这个道士大概水平和纪锦棠差不多,半晌过后竟然没分出高下。
可纪锦棠的挽灵笛是至上宝物,每每笛子与铜钱剑交锋的时候,总能将道士震退几米。小道士见状有些不妙,他退到墙角,开始默念起咒语,一时间漫天飘起了茅山派的黄纸符,每道纸符都像是犀利的刀锋,撞击到墙壁的时候都能把墙壁凿开一个深深的口子。黄纸符顺着劲风朝纪锦棠飞了过去,好在纪锦棠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身手敏捷,左摇右晃地完美避开了黄纸符。
纪锦棠看见此情此景,脸上泛起了自信的笑容,刘珩看见他嘴角那淡淡一笑,就知道这个道士就是在自取其辱。
纪锦棠甚至没打算吹笛子,只见他双手摊开,手掌上凭空出现了两团蓝色的火焰,火焰在浓郁的夜色下显得格外的耀眼。他的眼中倒映着跳动的火苗,就好像那光芒是从他眼睛里直射出来的一样。他闭上了眼睛,眉心间隐隐约约浮现了一道火焰形状的光斑。
道士惊恐的喊出了一声:“鬼火?”脸上露出一股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大,嘴角微微地触动,握着铜钱剑的手爆起青筋,他接连退后几步,眼见已经退无可退。
纪锦棠握紧了拳头,将火焰掐灭在掌心的那一刻,砰得一声,漫天飞舞的纸符爆起巨大的火花,整座大楼都在颤抖,周遭的树木都被强烈的冲击力震地摇摇欲坠。无数火苗在空中烧了起来,就好像是场灿烂的烟花秀。火苗将道士的黄纸符完全吞没了,一张也没有剩下,火焰渐渐熄灭,无数灰烬在半空中漂浮。
纪锦棠转头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灰尘,用笛子指着道士说道:“还不快放了朱老师和孩子!”
道士知道自己打不过纪锦棠,心里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无奈地扔下了葫芦,灰溜溜地从另一个楼梯逃走了。
刘珩上前去捡起了那个通体泛黄的葫芦,说道:“这是什么?”
“他们茅山术里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