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让他这个外勤没了事情可做。当然,陆鸢是不会让他好过的,她看到李小飞在那儿打游戏,一脸不屑的走了过去,利索地把网线给拔了。
“陆鸢——!”李小飞的怒吼响彻整座大楼,但当他看到办公室里等待的客人齐刷刷的看着他的时候,他立马捂着嘴巴闭了口,浑身的怒火无处发作,只能默默承受。
陆鸢笑的在办公桌前抽搐。
忙碌的一天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天就已经黑了,外头的车流渐渐静了下来,空气里弥散着一股闷热潮湿的味道。纪锦棠是个有空调依赖症的家伙,可陆鸢和李小飞喜欢自然的空气流通,何况他们的办公室在24楼,夜晚对流的空气,凉爽的很,可纪锦棠却把自己办公室的门关上,开空调憋在里面。
一个女子行走在一条小道上,路灯下她长长的影子显得那么纤细,高跟鞋踏出有节奏的步伐,在无人的四下,听起来非常清晰。
女子披着长头发,穿着一身整洁的职业装,曼妙的身姿十分出挑。夏天的夜晚十分闷热,一天的工作忙碌,让她的妆都花了不少,可能是脸上的汗珠让她十分不适,女人停下脚步,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包,拿出化妆镜,开始补妆。
借着路灯微弱的光,她也能简单的给自己重新装扮上精致的容颜。
不知道为何,女子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恐惧,让人战栗。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只有路灯在静静地站着,路灯下那一群细小的虫子在飞舞。
当她转过头再次看到化妆镜的时候,镜子里却不是自己。那是一张惨白的脸,披头散发,一双无神的眼睛里还渗着血,嘴角已经裂开,一路撕裂到了耳根下,张开的下巴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女人尖叫了一声,扔下了化妆镜,浑身发抖的瘫在了地上,她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一个劲的在喊着:“放过我,放过我。”
只见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汗水浸湿了她的秀发,黏在脸上,散成一缕一缕的搭在身上。紧接着她神经质一般的用手指搅着自己的衣角,东张西望,仿佛被一只惊吓的小野兽。女人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
她突然起身,伴随着再一次的尖叫,她拔腿就跑,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不是我,放过我,对不起。”这九个字就跟复读机一样,被她一直重复的念叨着。
可那股寒意和脚步声却一直跟着她,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
就在路的尽头,一道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果然,那身影就是镜子里的女子。
她跪了下来,开始嚎啕大哭,嗓子都快扯破了,嘴里念叨着:“阿秀,对不起啊,你的死真的与我无关,我也没想到你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自杀身亡了。”
黑影没有理她,只是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直到完全遮住了跪在地上的身影,犹如被泼出的一片浓墨。
城市的另一头,殡仪馆门口的一家寿衣店,尽管此时夜色已深,可寿衣店的老板依旧在忙着扎花圈,可能是长期从事这个行业,老板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他娴熟的动作透露出一股淡定和从容。
一阵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阴风,将花圈吹得有些摇晃,那些被捆好的纸钱冥币被吹的散落一地,老板的头发被阴风扫过,形成了一座鸟窝。
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几声诡异的笑声,那笑声仿佛从地底而来,直戳人的后脊梁骨,在盛夏的夜晚竟然让人内心产生莫名的寒意。笑声越来越近,阴森冰冷的气息也越来越浓,明明老板为了省钱,没有开空调,这郊区的殡仪馆附近本就比城市里要凉一些,可这寒意却仿佛即刻入秋,玻璃门上都泛起了白色的霜花。
两股黑影盘旋着从寿衣店外悄悄的飘了过来,老板的脸上依旧写着淡定,他面不改色,稳如泰山,仿佛这一切他都见惯了。两个黑影从玻璃门的缝隙里挤进了店里,一头扎进了两个纸人之中。
纸人突然间就像活了过来一样,那笨拙的眼珠刹那间就有了灵气,伴随着忽远忽近,忽大忽小的诡异笑声,纸人的嘴角也微微上扬,脸上抹的腮红也瞬间有了生气。随着一阵大风吹过,玻璃门竟然被吹开了,两个纸人就这么从门口飞走了,只留下阴冷的笑声在寿衣店里徘徊,无尽的寒意依旧在店里笼罩着。
老板一边扎着花圈,一边叹息。他停了下来,缓缓走到店门口,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摇了摇头。
西城区一座高级小区里,顶楼大平层里,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正在抽着他价格不菲的香烟,他书房里尽是奇珍异宝,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横在书房的正中央,他静静的躺在椅子上,享受着眼前的一切,目光所到之处满目琳琅。
一阵大风霎时间席卷他的书房,顶楼的风沙本没有这么大,可此刻却吹的中年男人睁不开眼睛。窗帘被风吹的呼呼作响,桌上的书被吹得自动翻开好几页。
男人的耳畔响起仿佛地狱里传来的恐怖阴笑,就像无数根针扎进了他的脑子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男人的脸色变得煞白,仿佛失了魂。
笑声越来越强烈,两个活灵活现的纸人从窗户外飘了进来,在书房的上空盘旋了一阵子,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