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x年的盛夏夜里,漫天繁星,肉眼可见的银河,亮的惊人,璀璨而夺目,仿佛要坠落人间一般。漆黑的夜空似乎要被群星点燃,如此景象也只有大西北这样的地方能够有幸一见。尽管是夏天的夜晚,在青海省戈壁区域,却刮着莫名的寒风,让人不禁想起冬夜里的北风呼啸。这里若有如无的鸟叫声,伴随着凄厉的风,有着令人畏惧的神秘感。
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一个面色沉静的男人正在抽烟,烟雾萦绕在他的指尖。只见他蓬头垢面,似乎在思考什么。在夏天的夜晚,也穿着较厚的军绿色外套,可见这里的夏,似乎并没有让人感到热血沸腾。
“余教授!”一句问候打破了良久的宁静。
男人抬头看着帐篷外走进来的人,刚刚稍显凝重的表情被强压了下去,露出和蔼的笑容问道:“怎么?”
进来的是一位年轻人,其貌不扬,略显疲态。
“我们找到了墓穴!”。这位小年轻兴奋地向他的上级汇报着,从他疲惫的脸上却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咱们辛苦的挖掘,寻找了两个月,终于发现了,教授,我们终于发现了。”边说边蹦地老高。这一段时间,这个考古小组的确是精疲力尽,却也始终没有放弃考古任务。
余教授却显得异常冷静,他把香烟扔在了地上,用脚重重的踩灭了。他微弱的声音也尽显疲态。“小赵,你让一组人在墓穴处看守着,剩下的人进帐篷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再开工,夜晚不安全,再说了,大家也疲惫了。”
“好的,教授!”
余教授是国家文物研究院的一位泰斗级的专家,从事考古工作已有30余载,历经多个春秋,就算是在战争年代,他也没有放弃对古文物的探究。但他此时此刻却有些胆怯,这个胆怯来自于他前天夜里的噩梦。
梦里他们一小组的人马全部在此遇难,他在梦中看到的是墓穴里尸横遍野。墓穴里微弱的火光,在墙壁上映照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冰冷的墙壁上,到处是飞溅的血迹,让人望而生畏。梦里的他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甚至是不敢呼吸,生怕气流的声音触动了黑影的感官,不论是嗅觉,亦或者是听觉。总之,他仿佛是一个死人,连血液都凝固似的。那个黑影缓缓地爬起,伴随着血腥和腐烂的味道。很奇怪,有人说梦中没有嗅觉,但此时的教授却仿佛身临其境,那股味道就像来自于忘川河水下几万丈深渊里的味道一样,让人窒息。那一抹鲜红,突然在火光中异常耀眼。教授看到那个巨大的黑影在吸食地上的尸体。血液流动的声音与教授的心跳仿佛融合。黑影又转过头,朝着余教授这边走来,渐渐地,墓穴的蜡烛即将燃尽,不知是哪里来的阴风,不大,却极度寒冷,犹如针刺一般,在耳边划过,烛火伴随着阴风摇摆,就像是在招魂一样,诡异极了。
突然,黑影仿佛看见了教授,笔直的朝着这边走来,教授就像被点了穴,吓得动弹不得。摇曳的烛光,让教授看清了这个黑影,面色惨白,就像在寒潭中泡了成千上万年。那人披着一身红黑的袍子,极其威严可怖。就在这时,黑影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了余教授…….
“啊!”教授的叫声划破长空,睁开眼,发现又是那一场相同的噩梦,他急促地喘气声,在凌晨时分显得那么的清晰,节奏快而虚弱。他满头的大汗,仿佛被水洗过一样。余教授艰难地爬起身子,走到帐篷外面,点了一支香烟,看着悬挂在正南方那一轮圆月,他才想起,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这让他内心更加不安,虽然教授是读了一辈子书的无神论者,可在这个夜晚,他却不知名的害怕了起来。内心不停的祷告,祷告佛晓后,考古小组能一切顺顺利利。
月明则星稀,上半夜璀璨的星河被月光淹没,几颗孤独的星星畏首畏尾地蹲在一旁,在圆月的光芒下,显得那么的微弱。教授把烟灭了,转头回到帐篷里,睡下,这一次竟一夜无梦,十分安宁,安宁的让人不安。这个夜晚,注定是最宁静最祥和的,就像海上暴风雨前的平静。
天色渐渐亮起,西北在中国纬度相对较高,日照时间在夏天也更长,日出的时间也更早。那一轮金灿灿的朝阳,映在天的尽头,在这样的戈壁地区,是那样的干净纯洁。人们总是希望拨开云雾见光明,此时的这里,却这样的轻而易举。
漫天黄沙放肆地飞舞,巨大的考古坑,繁忙工作的考古队伍,以及四散的鸟叫声,声与画交相呼应。余教授在指挥着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打开墓穴的大门。这个门高达近三米,用坚硬的花岗石铸成,很难想象在早期人们是如何做到的。
这时候现场刮起了一阵风,砂石击打在墓穴的大门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黄沙从脸上划过,刀割般生疼。谁都不知道这个墓穴的主人是谁,在这个荒凉的大西北会有这样一座巨大的墓穴,着实让科考人员好奇。
风越刮越大,人们的衣服在风中猎猎作响,但队员们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因为这项工作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余教授在一本破旧的古籍中找到,青海戈壁文明,这里可能有古墓,历时两个多月的探测,他们终于在这个靠近山脚下的一片荒芜中找到了这个被古籍记载的古墓,深达近八米的考古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