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淮愣了一会,才好像想起来这件事,这魂之石究竟在哪里呢?
纪锦棠皱了皱眉继续说:“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顾羽梨离世后我去了哪里。”
说起顾羽梨的离世,纪锦棠的嗓子眼一下子就好像卡住了,整个人都好像僵住了。
苏之淮有些不忍他再继续说下去:“锦棠,你还好吗?”
纪锦棠深呼吸几口,勉强开口:“没事。”
他调整了思绪:“我一个人去了趟西北,在宣城遭到地府两大刺客接连暗杀,我打跑了鸟嘴,而商洛亭杀死了黄腰儿,期间我替商洛亭挡下了黄腰儿的毒针,是商洛亭把针毒给吸了出来。”
苏之淮脑子里一下子有了画面感,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两颊泛着微微的潮红,纪锦棠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这傻子想歪了。
“于是那晚过后,我们在一座破庙里遇到了观音娘娘和当地的土地神,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得知恒烛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现在西北的昆仑山脚下,而当时苗寨山洞一战,三界皆有耳闻,最终魂之石落在了十殿阎王手里。后来我在西北的荒漠中找到了封印恒烛的古墓,我从封魂珠的幻影里遇见了伏羲大神的一点点元神,是他给我看到了当年大荒之上发生的所有故事。”纪锦棠语气越来越平静,平静地几乎归一。
苏之淮竟然一时不知道这男人想做什么,不过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纪锦棠的心中一定有秘密。
“接下来就是北方幽冥鬼蜮遭遇袭击,北方鬼帝惨死,佛门掺和进来,而你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了罗酆鬼城。”苏之淮试探性的说。
“不错,后面的事情你就全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废话了。”纪锦棠说。
“不,后面的事情我们可能也只是看到了表面,锦棠兄你提醒了我,纵观全局,其实很多事情看上去都是恒烛造成的,但你没发现,一直有个人好像是导演一样,推动者一切的发生吗?”苏之淮问。
纪锦棠看到苏之淮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是想说这个人是郁垒?”
苏之淮点点头:“恒烛的魔性是他勾起的,酆都大帝和我师父是他联合恒烛干的,说不定在野鬼村杀死秦广王的也是他。”
“你看得太简单了!”纪锦棠否定他。
苏之淮疑惑不解。
“你只看到了表象,却没有发掘深层次的事情。郁垒只是明面上的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他所有的事情都写在了脸上,而我们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魂之石!魂之石现在究竟在谁的身上。不管是刚刚在阳间想把阴差一网打尽的魁隗也好,还是在酆都鬼城闹出大动静的黑衣人也好,我们都没有发现他们有魂之石的迹象对不对?”纪锦棠问。
苏之淮觉得奇怪,好像自从纪锦棠见到了郁垒之后,对郁垒的态度就大反转,不过他还是觉得纪锦棠说的有道理:“你觉得魂之石在谁的手上?”
纪锦棠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种感觉,这个魁隗是被人拉出来当替罪羊的那一个。”
苏之淮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对啊!在酆都城里出现的黑衣人并没有表明真实身份,而与此同时在阳间的魁隗却坦坦荡荡的露出了真容。”
纪锦棠笑起来,心想着这傻兄弟终于开了窍。
“所以我说魁隗肯定不是那个真正藏在幕后的人!”纪锦棠说。
苏之淮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黑黢黢的城市夜幕,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就是被一团污水搅和,没有谁是干净的,所有的事情都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郁垒也好,魁隗也好,秦广王也好,他们都野心勃勃,妄想侵吞整个九幽之地,可这九幽之主只有一个,这么多人人鬼鬼争破脑袋去抢去夺,最终胜出的也只有一人。
可事到如今,秦广王已死,魁隗也浮出水面,郁垒早就是明牌的那一个,这小小的地府里,究竟还藏着多少伺机而动的人呢?
“那究竟是谁呢?”苏之淮脱口而出,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纪锦棠。
纪锦棠闷哼一声:“我说了我的猜测,是转轮王,可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苏之淮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疑虑,他始终无法相信。
纪锦棠见他这副德行,为了让他死心,继续说:“今时今日,地府里肯定有人知道很多事情,我大可以去问问。”
“谁?”苏之淮期待的心差点就要蹦出来。
“平等王!”纪锦棠冷冷地说。
“为什么是平等王?”
纪锦棠叹了一口气,把手搭在栏杆上,望着远处,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刚刚为什么平等王会忽然带着中/央鬼帝周乞出现?阳间秩序大乱,这事归他管吗?而他为什么找的人是周乞?那是因为他知道周乞肯定了解很多事情,说不定他私下也和周乞联系过。而周乞作为上古时期就存在的鬼仙,资历颇深,法力深不可测,地位极高,大约是东方鬼帝都不敢招惹的人物。”
苏之淮心里嘀咕,纪锦棠说的的确不错,那些领着百鬼的阴差在阳间遭到伏击,这冥河将军,四值功曹之流跑出来维护秩序可以说得上是名正言顺,而这个与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