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笑着说:“不必谢我,要谢也要谢这位南方鬼帝大人。”
平等王心中募地生出一丝畏惧,小心翼翼地对苏之淮行了个大礼:“鬼帝大人。”
苏之淮一下子有些不适应,这堂堂十殿阎王,竟然要对自己行礼,他赶紧将平等王扶了起来:“平等王大人不必多礼,就算我是南方鬼帝,那咱们也是平级。”
谁知平等王相当自谦:“苏大人,说是平级,可是我心里清楚,不论是法力还是地位,五方鬼帝都在我们十殿阎王之上,苏大人既然已经知晓自己是南方鬼帝,罗浮山荒废多年,我想大人应该回去看看。”
苏之淮看了一眼周乞,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这个表情被平等王察觉,他也是个明白人,于是对周乞说:“我看两位鬼帝大人还有事情商量,本王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三步之内,便消失在一团黑雾之中。
周乞好像知道苏之淮会问什么,反而率先开口:“鬼帝大人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苏之淮愕然。
“其实你的真实身份,是孟婆告诉我的,当年酆都大帝惩罚你的事情,孟婆本想烂在肚子里。”
苏之淮更加懵了,他看了一眼躲在金光护盾中的陆鸢,虽然他们现在相距很远很远,可他却十分肯定,陆鸢正在看着她。
周乞笑着对他说:“鬼帝大人请放心,那位姑娘是听不到我说的话的。”
“当年的事情,孟婆藏了一千多年,直到前几年,我在金鸡山附近遇到了奄奄一息的孟婆,她好像受到重伤,就快不行了。他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她受人指使,在孟婆汤里做了手脚,让你本该拥有的记忆彻底丧失,可这个背后指使她的人,却在前几年忽然向她发难,要杀她灭口。”
苏之淮心里一片冰凉,果然是孟婆干得:“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周乞摇了摇头:“孟婆死也不肯说,就这样她就在我的眼前灰飞烟灭了。”
“那她为什么不肯说?”苏之淮的拳头握得很紧,嘴唇微微翕动。
“因为孟婆深爱着那个人。”周乞缓缓地说。
这话让苏之淮犹如晴天霹雳:“传闻中孟婆一直有个深爱的人,大部分人都以为这个人是天庭的月老,难道不是?”
周乞大笑:“苏大人也会相信坊间的谣传?还有人说咱们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是月老寻孟婆时,本咱们幽冥大地的荆棘扎出的血迹流淌而成的,你信吗?”
“孟婆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看样子这个秘密可能永远也没办法揭晓了。”苏之淮说。
周乞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向天边:“这幽冥大地,终究是不安宁。”
“大人既然已经避世多年,为什么今日肯出山相助?”苏之淮问。
“平等王找到我,他说今日中元节,若我不出手,可能阴阳两界都会有一场浩劫,可当我发现你在阳间时,便知道老夫今日出山是多此一举了,以你南方鬼帝的能力,就算他们罗酆六天宫魔王一起上,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周乞大人,你实在太高看我了,您老人家的未卜先知,在下十分佩服。”苏之淮说。
“小把戏,在你苏大人操纵时空的能力面前,实在是难等大雅之堂。”周乞说。
苏之淮有些不好意思,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就这么突然掌握了这种能力,而崔珏从未教过自己这些。
周乞顿了顿,又说:“今日魁隗终现身,说明这些日子以来,地府的动荡,可能都跟他有关,虽然郁垒的鬼祖之位未必来得名正言顺,但他的目的还是想让地府安稳的存在下去,至于这魁隗,他一心只有恨,所以我才与他撕破脸。”
“今日苏大人已经在众鬼差面前被我暴露了身份,我想三界六道很快便会传开,苏大人好自为之,老夫回抱犊山了。”
“大人慢走!”苏之淮秉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对周乞十分敬重。
见周乞走远,苏之淮立马飞身来到陆鸢身边,一把抱起陆鸢:“你怎么样?没事吧?”
他把陆鸢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没有被刚刚的枪林弹雨波及到,这才安心。
陆鸢刚想开口,却发现苏之淮的掌心冒起一阵红光,顿时觉得不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之淮感应到了纪锦棠将那朵彼岸花给烧着了,失声喊了出来:“不好!锦棠有危险。”
于是赶紧他闭上眼,用心在搜索纪锦棠的位置,忽然冷汗都惊出来了。
陆鸢问:“他在哪儿?”
苏之淮讷讷地开口:“他在地府。”
这时候一个小阴差从黑雾里忽然钻了出来,一下子就跪在苏之淮的身前,惊呼:“判官大人!豹尾大人让小的前来通报,大人您的好兄弟纪锦棠被郁垒大人召见,现在正在酆都殿里!”
苏之淮顿时头皮发麻,他对陆鸢说:“我送你回家,我现在就要去地府一趟!”
陆鸢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并没有过多的矫情,点头如捣蒜:“你快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说完,她在苏之淮的脸上轻轻一吻。
一旁的小阴差不敢看这种撒狗粮的场面,默默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