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似的,锋刃之下,便是无数黑影的消失。他们的兵器都被染成了一片暗红。
苏之淮想速战速决,他十分担心豹尾的安危,而这一刻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自己。
众人只见苏之淮不知不觉飞到了天穹之上,仿佛是钻进了雷云之中。
一道金光闪过,雷云瞬间被驱散,月光照耀着整片夜空,鬼差们觉得这月光亮得惊人,几乎刺得他们流眼泪。
冥河将军心中一阵疑惑,这月光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就在他还在疑虑的时候,无数道月光化为的光柱从漆黑的天空中直射而下,精准的命中了每个从诡异白光中飞出的黑影,摧古拉朽地将整片战场席卷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目瞪口呆,他们根本没想过苏之淮有如此强大的能力。
可那群黑影仿佛是饿了千年万年的猛兽,对于同伴的惨死根本毫无顾忌,带着血腥气的獠牙从嘴里突然就长了出来,洪湖水浪打浪一般意志坚决地冲向了地府阵营。
光柱还在持续,不断有黑影融化在月光里,可那白光之中不断有黑影生成,周而复始,延绵不绝。
“苏判官!”冥河将军冲他喊,“这团光太邪门了!要击毁那光才行!这些都是戾气极大的冤魂化为的黑影。”
苏之淮从他点了点头,眨眼的功夫,他在空中一个转身,时空仿佛随着他的转身而变动,一时间,霞光万丈,太阳从天际线里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似的爬上了头顶,众阴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冥河将军大惊,对身边的春瘟使者说:“这苏判官究竟是什么来历?不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能掌控日月星辰的轨迹,这也太帅了吧,我从未听过咱们地府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春瘟使者一脚踹翻一个恶鬼,大声回答:“我只听说他是崔判官的徒弟,其他的一无所知。”
“你看他,还是附身在一个凡人的躯壳之上,真身还未现型,就能把落了山的太阳给召唤出来,就算是当年的酆都大帝也未必有这个本事,咱们地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冥河将军大笑。
“可不是嘛,地府鬼差千千万,我们认识的也就是冰山一角,谁知道万丈九幽大地藏着什么大神呢。”春瘟使者说。
“你俩能别废话了吗?这苏之淮把太阳召唤出来,岂不是让咱们法力大减?”四值功曹中的值时神说。
他的话仿佛提醒了大家,可冥河将军却说:“这天虽然亮了,但是好像阳光并没有灼伤咱们的同仁,你看!”
冥河将军用手指着正在前方与黑影纠缠的阴差们,他们的的确确完好无损,甚至是生龙活虎。
几人还在纠结之际,苏之淮铁了心要摧毁那团白光,只见他伸手往虚空中一抓,一道炙热的阳光从他的掌心凭空生出,像是他刚刚的那一抓,把阳光抓在了手里似的。
阳光像是刺破夜色的利刃,上通九天,下抵幽冥,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神圣力量。
苏之淮将那束光化为了一把宝剑,带着千钧之力,一路火花带闪电,直直地冲进了那团白光之中。
***
人间打得热火朝天,地底下的酆都城却诡异的宁静,几人走在酆都城阴冷的街道上,心里无端生出一丝凉意。
街边的店铺虽然亮着灯,可都大门紧闭,一阵风吹起地上的沙砾,稀碎的声响从街边建筑的墙上传来,一路传到了心里。
“操,这城里的鬼呢?除了刚刚进门时有个小女鬼缠着咱们买花,你们有没有见过第二个鬼?”纪锦棠皱着眉,骂骂咧咧地问。
其他人没有回应他,于是纪锦棠又开始自言自语:“这他妈太诡异了,就算是有人对他们说叫他们别出门,但也不至于乖成这样的吧?这酆都城里都是良民吗?”
孙必为很想跟纪锦棠搭话,可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位姑娘,又觉得自己这个糟老头子好像有些多余,于是刚到嗓子眼的话又活生生被他给咽了下去。
纪锦棠觉得这气氛实在是让他受不了,于是他加快步伐往前走,刚转过一个街角,发现路的尽头有个店铺不但亮着灯,还开着门,他欣喜若狂。
突然间他眸光一闪,察觉到了身旁气流的变动,他没敢抬头,只是悄悄把目光移到不远处的房顶上,顿时就是眼皮一跳。
房顶的屋檐上站着一个身影,火红的长衣曳地,像是一朵开在屋顶上的牡丹花。
“卧槽,这女人想干嘛?”纪锦棠在心里问自己。
可几秒钟后,当他再次看过去,却发现那个女人的身影不见了,触目之下,只有无尽的幽冥夜空上挂着一轮血月。
纪锦棠心里募地一沉,可他不想让自己的心思被身边的三人发现,立刻变脸,笑嘻嘻地往店铺走去。
店铺门口坐着几个鬼,端着茶杯一边喝茶一边有说有笑。
纪锦棠闷哼一声,想着,这些鬼还挺自在,酆都城里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嘛!他悄悄走近,想听他们说什么。
鬼甲:“哎,你们听说了没?早些时候有人说今晚有祭典,可是这都快鬼门大关了,这祭典呢?”
鬼乙连忙打断他:“兄台你有所不知,今日乃代鬼祖大人的继任之日,这祭祀大典估计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