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伍峰平吃了一惊,“那为什么前些日子暴雨,这祠堂会漏雨呢?”
纪锦棠轻咳一声,解释道:“伍先生,你们这祠堂少说也有个几百年了,就算有修葺过,也是个老建筑,漏雨很正常。”
眼见伍峰平半信半疑,陆鸢给纪锦棠使了个眼神,纪锦棠立马继续说:“你们整个村子大门朝西,呈北斗七星状,勺口正对北方,祠堂位于七星之首,祠堂大门朝南,北边靠山,有一条河在祠堂正北方开始分叉,形成两条支流分别流向东西两个方向,这可是有讲究的。”
伍峰平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迎合:“对对对,这个叫什么来着,叫……”
纪锦棠见他半天憋不出来,补了一句:“这叫二龙戏珠!”
“是是是,是二龙戏珠,我小时候听我爷爷提起过。”伍峰平一拍脑袋,继续说:“纪先生果然是高人啊!”
纪锦棠转过头对陆鸢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装逼:“这二龙戏珠的位置可是不可多得的啊,山水环绕,咱们风水学上朝南的山为阳山,预示着官运,碧水为财,伍家后人必定是官运亨通,财源广进。不仅如此,伍家这祠堂还摆了个飞星逐月阵,用于镇压邪祟,我看你们这祠堂简直是固若金汤。”
伍峰平被纪锦棠哄得合不拢嘴,连忙称赞。纪锦棠和陆鸢跟着一起笑,陆鸢看着伍峰平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估计她早就扭头走人了。
正在几人瞎聊得“欢快”的时候,喧闹的人群中想起了一阵敲锣声,纪锦棠本就不想和伍峰平再啰嗦下去,这敲锣声像是他的救星。人们纷纷把头转向锣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年迈的老头子杵着拐杖,不慌不忙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四下里人们窃窃私语,纪锦棠留意到这老头子早已是头发花白,眼睛都快睁不开,可精气神还挺足,步子走的挺结实。就在这时,伍峰平连忙上前将他扶着,并说:“父亲,时间还有一会儿,您怎么就来了?”
果然,局长的爹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纪锦棠心里想着,他都没留意李小飞不见了。李小飞突然冒出,将他和陆鸢拉出人群,小声说:“诶,刚刚我去打听了,这村子姓伍的最多,这老头子是伍峰平的父亲,伍峰平是整个村子里混的最体面的,村子里每户都十分给他面子,今天是他们伍家祠堂修缮的日子,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来捧场了。”
“趋炎附势,很正常!”陆鸢语气不善。
“不仅如此,伍峰平的爹地位很高,相当于这个村子的话事人了。”李小飞继续说。
“他儿子是大城市里的局长,他爹当然地位高了。”纪锦棠平淡地应声。
刚刚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三人不约而同望向伍峰平的父亲。伍老爷子突然拔高音调,一副领导做派:“各位,今天是我伍家祠堂修缮的大日子,我老头子很感谢大家的捧场,今天凡是来我祠堂的乡亲,都是我伍家的朋友,以后有困难尽管跟我老头子讲,能帮的我一定帮!”
底下竟然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纪锦棠无奈地摇了摇头。
“接下来,我们有请纪先生,为我们伍家祠堂修缮,举行祭天仪式!”伍老爷子大声说道。
纪锦棠顿时头皮发麻,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血压飙升,全身的血液仿佛随着伍老爷子的话涌上了头,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大了一圈。
伍峰平望向纪锦棠,那些围观的群众一边鼓掌一边纷纷往纪锦棠这边看,纪锦棠强装镇定,对大家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低头在陆鸢的耳畔讷讷地说:“没人告诉我有这么一出戏啊!”
陆鸢在努力憋笑,李小飞已经认不出,差点笑出了声。
他俩唯恐天下不乱,把纪锦棠一个劲儿的往人群中央推,纪锦棠被他们推到祠堂大门口,无数双眼睛同时注视这他,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虽然纪锦棠这人一向胆大脸皮厚,可这一出戏实在是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纪锦棠调整呼吸,环视四周,人群里传来的目光就像是激光似的,灼得他生疼。他有一种仿佛自己正在裸奔的错觉。“管他的,死就死了!”
他缓缓走到祠堂门口的祭台边上,用余光瞟到了正在前仰后翻的李小飞和陆鸢二人,心里暗自咒骂:“两个没人性的猪队友,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陆鸢好像可以听见他的心声似的,对纪锦棠回敬了一个鬼脸。纪锦棠看到这个鬼脸,气得差点吐血。
纪锦棠拿起祭台上的三支香,点燃后,轻轻甩了甩,装模作样地朝着天叩拜了三下,心里却把伍峰平骂了三百遍。他把三支香插进香炉里,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些黄纸符,手腕一抖,黄纸符瞬间燃起一尺多高的火焰,人群里随即响起一片掌声和喧哗。
纪锦棠渐渐平静了下来,不慌不忙,闭上眼睛,在空地上打了一套三脚猫的功夫,黄纸符快要燃尽之时,他开始胡编乱造:“乾为天,坤为地,太极八卦为助力,山寓阳,水寓阴,无极阴阳照生灵,祭先祖,念故人,家宅安宁镇天门,寻乐道,思玄黄,后世香火满琳琅!”
掌声和呼喊声再次响起,人们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大师,纷纷投来敬仰的目光。纪锦棠演着演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