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陆鸢陪你去呗,或者是李小飞!我这真的走不开!”苏之淮说。
“你少来,陆鸢说要留下来陪你,重色轻哥的家伙,李小飞就算了,跟他待一起,估计能被气死。得了,我还是找其他人陪我吧!行了,我走了!”纪锦棠挑挑眉,脑子里似乎有了什么鬼主意。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空调的风突然间就停了,房间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那种静谧阴森可怖,气温不但没有上升,室内反而越来越凉,苏之淮和纪锦棠的神经骤然绷紧,他们几乎都听到空气冻结时发出的滋滋声响。
一阵打更声从窗外传来,惊起纪锦棠一身冷汗。可听到是打更声,苏之淮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他正襟危坐,处之泰然,刚刚还对着纪锦棠有说有笑的脸陡然间变得跟一座冰雕似的。纪锦棠突然间反应了过来,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将门反锁,然后站在门边上,趴着门,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着外面警察的声音。纪锦棠眉头轻蹙,似乎他们没有察觉这打更声,这才放心下来。
一道白光在窗外闪过,那光在夜里显得特别明显,就像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从窗户缝落到了苏之淮的办公室里。转眼间,白光化为一团浓烟,一个打着纸灯笼的阴差出现在两人面前。
“判官大人安好!小人有要事传达,请恕小人打扰之罪!”那阴差的声音极为低沉,也十分弱小,感觉稍有不慎就会断了气。阴差见房间里除了苏之淮还有个纪锦棠,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本就惨白的脸显得更加惊慌失措。
苏之淮对人对鬼一向温和,并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有礼貌地说:“不知有何事?”
阴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苏之淮,又看了看纪锦棠,这才缓缓地说:“回禀大人,是郁垒大人通传,七日之后便是鬼节,乃幽冥最重要的日子,地府一切人员须做好维护鬼门关大开后,阴阳两界维稳工作,郁垒大人还说,虽然他与判官大人有些私人恩怨,可判官大人仍是地府官员,既然判官大人身处阳间,务必在阳间看守好鬼节出游的鬼魂。”
苏之淮轻笑一声,可眼神中的寒意渐浓,尤其是听到“私人恩怨”几个字的时候:“有劳阴差大人走一趟,不用郁垒大人说明,我也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苏之淮声音虽然平淡,但却语气不善,言语间流露的不屑与杀气,让这个阴差浑身发抖,连纸灯笼都拿不稳。
纪锦棠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用手拖着下巴,心想着每年中元节鬼门大开,百鬼夜行是寻常事,为何今年郁垒要这么重视?莫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他双眼直直地盯着阴差那张纸糊的脸,盯得阴差脸上火辣辣的。
阴差面对两尊大神,觉得自己再不撤退可能会小命不保,于是他拱起双手,对二位大神行作揖大礼:“既然判官大人已经知晓,小人就不打扰判官大人了,小人告退!”
阴差正准备逃离这个对他来说比阴间还可怕的地方,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呵斥。
“慢着!”纪锦棠非常淡定地喊住了阴差。苏之淮有些惊讶,他不明所以地望着纪锦棠。只见纪锦棠站起身,走到阴差面前,将手搭在阴差的肩旁上,一把将阴差搂住。阴差吓得纸灯笼都摔在了地上,惊恐地望着他,那双乌溜溜地小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大人,据我所知,每年中元节鬼门都会大开,百鬼出游在农历七月十五早就司空见惯,不知为何今年地府如此重视?”他转头意味深长地望着苏之淮,继续说:“就连此刻不在地府的苏判官也要特意通传一声?还有,每年鬼节各地或多或少都会发生一些意外,早已是常态,为何地府今年却强调说要维护阴阳两界秩序?”纪锦棠挑挑眉,又笑嘻嘻地盯着阴差那张早已是没有半点血色的脸。
阴差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总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煞气。于是他低下头,半天不说一个字。
而苏之淮在一旁也默不作声,其实他的心头也有疑惑,想不到纪锦棠先他一步耐不住性子,而“私人恩怨”四个字他也在揣测,他自己与郁垒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既然如此,那便等于郁垒默认了自己杀害崔判官的行为?苏之淮想到这里,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纪锦棠见阴差半天憋不出一个屁,于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纸钱,手腕一抖,当着阴差的面凭空将纸钱点燃,橘红色的火焰顿时窜起一尺高。阴差看到这么厚一沓子纸钱,眼珠子睁得老大,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大袖袍,刚准备将纸钱烧成的灰卷进袖子里,却被纪锦棠一把按住。
“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只要你回答,这些都是你的!”纪锦棠一本正经地说。
阴差吞了吞口水,内心十分纠结,眼见纸钱快要完全烧完,心疼不已,于是他小声说:“我将此事告知大人,请大人务必保密!”
“放心,我嘴巴最严了!”说着,纪锦棠还在自己的唇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以示意自己的确会守口如瓶。
“其实,今年是郁垒大人暂代鬼祖一职的第三年,根据地府神职人员管理条例,以中元节为节点,若今年中元节阴阳两界一切安稳,不出什么大乱子,郁垒大人即可正式成为幽冥鬼祖。”阴差艰难地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在场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