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杨睿明扛着一棵大树往坡下走时,迎面就遇见了几个找他爹的,他朝身后杨了扬头,告诉几人他爹在后面砍树,便和几人擦身而过。
在村里就知道杨睿明是个力气大的,不说长的五大三粗吧,就说往那一站就是个不好惹的,膀大腰圆啊,还壮实,哪儿看的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就这人还考了个秀才,不知道的还当他杨睿明文武双全呢!
你说气人不气人,爹是个秀才力气大,就算了,生的闺女比她老子还力气大的夸张!
一家子硬茬!
几人小声嘀咕几句就去找了杨老头,谁叫咱不会制木炭呢,媳妇一个劲耳边叨叨洞里潮的不行,听说那木炭吸湿,就非要立马做木炭!
让她去整点干草垫吧垫吧得了!还不乐意,又掰扯说,就算不用木炭吸潮,那砍下来的树没时间晾干,又不好点火,就算点着了烧起来又全是浓烟,呛的人眼睛疼嗓子也疼,听说那木炭就不会呛人,还比木头烧的时间久哩!
算了算了,和女人就不能讲道理,讲道理容易把自己绕进去,到最后怎么掉的坑都不知道,还是麻溜的过来问问啥时候教制木炭吧。
穷苦人家谁会用这个,那都是有钱有势得人用的,百姓想用也不会做,就算会做,官府也不会允许百姓大肆砍伐林木,那是要坐牢的。
杨老头带着几人去找大孙子,谁知大孙子一听教制木炭,答应的那叫一个欢快干脆,仿佛不是去教制木炭,而是犯人冲出牢笼的惊喜欲狂。
一脸不解的看着大孙子招呼几人跟着他走,就跑远了,回头就看到陆大夫追了出来。
“哎,哎,哎,那细胞壁是啥意思啊?”
“我这还有事,有时间再和您说哈。”
这是被陆大夫问的烦了?啥是戏包壁?不是学医吗?咋又问上唱戏了?罢了罢了,咱也不懂的。
杨老头扭身又去砍树去了,还有一堆树没搬下来呢,别一会再有人给我偷喽。
杨浩让众人将劈好的木头搬抬到空地上,最好离洞穴远点。
然后将长的木头竖的码在一起,短的围着长的码一圈,最外围铺上干稻草或者干树枝干树叶什么的,只要是好点燃的就行,最后再用泥土将这堆木头糊起来,留出个顶部,底部再挖出八个进气孔,点一把稻草从顶部扔进去,空气便会从八个进气孔进去,大火会从上烧到下面。
等到火焰下移时,就到了关键时刻,这时候要仔细观察底部的进气孔,看火烧到哪个进气孔,就把哪个进气孔用泥封上封密实,用以切断空气供应,防止木炭烧过头,当全部的进气孔都被堵上时,就可以封顶,然后让它自然冷却。
冷却的时间大概是三个时辰左右,不过现在做,明天早晨就可以扒开泥土取炭了。
如果想要木炭质量更好,更耐烧,就要挖窑洞,不过这个不太实际,毕竟不在这里久住,挖那么大的窑洞就为烧木炭,有些智障。
众人一听明早就可以用炭了,那还等啥,赶紧动起来吧。
趁着这会树多,能烧多少烧多少,万一回村子里说不定还能卖钱。
杨浩嗤笑一声,还回村,说不定你回去了,就开始瘟疫了,你就不是怕叛军,而是该担心怎么跑毒了。
众人不解他说跑毒是什么意思,但都知道瘟疫。
是啊,说不定村子里没跑的人都被杀了,这么热的天,尸体也会腐烂发臭,苍蝇蚊虫也会聚集在一起,还会引发瘟疫......
他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也没家了?
众人一时都有些郁郁寡欢,对烧制木炭也提不起兴致。
杨浩知道他们还抱着回去的念头,但事实是残酷的,迟早都要面对。
他看着村民一张张迷茫又悲伤的脸,上前走了两步道:
“你们记住,你们还活着!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幸事!虽然家没有了,可你们的家人都还在,亲人在的地方,哪里不是家?村里回不去了,那就重新建立一个家园,这有何难?”
“我想回去看看,兴许......兴许还在,他们没事呢?”
“俺也想回,俺爹娘的坟还在那,俺不能让俺爹娘孤零零的在那......”
“我婆娘回娘家看我丈母娘去了,叛军来的那天,她还没回来,我想回去接她。”
“我爹还病着下不了床,我爹不想走,怕拖累我们,我娘留下来照顾我爹,我家没牛车,也没推车,我腿还残疾,背不动我爹......我想回去看看。”
有几个村民陆陆续续说着自身的情况,说着说着就传出了阵阵的呜咽声,气氛一时压抑至极。
杨浩不太适应这种氛围,他一向开朗乐观,为人大大咧咧,如此的气氛,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缓解。
他有些埋怨自己,不该说那些话,也不该由他说,他完全应付不了这种场面,咋整?搞的他都想掉两滴眼泪,应应景。
杨圆在不远处正给大虎示范着基本动作,让他和自己一起做,来检测下大虎的身体素质,从而再制定出适合他的训练方案。
她没学过,但她从小就对跆拳道,柔道,散打,泰拳等等之类的感兴趣,别人看美食下饭,她就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