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最后一声枪响,形同宫殿内敲鸣的丧钟。
张和手里的武器,枪管处微微泛红,面前半跪着的着甲武士,眼神渐已无光。
他们是想要在阵亡之前,毁掉那门天罡炮的。
毕竟,这时候还想着跑路,或者去杀了这位暴徒,显然都不太现实。
但,很可惜。
张和直接对着他们的躯干,左右之间,一连开了十七枪。
冲击与伤害叠加,终是没有让这两位丙级缉罪师如愿以偿。
“那位兄弟,你姓甚名谁!”
微风轻拂。
空气中,隐隐的硝烟味颇为刺鼻。
沈暮逃走的方向,一片人群适时出现,为首的那几位率先出声,脚下的步伐,未曾停歇。
“你们没有碰见什么人吗?”
张和微微抬首,直接开口反问,闷闷的说话声,穿透了头盔上那层颇厚的装甲。
“张统领?”
他们稍稍一愣,随后由一人带头,直接回道:
“这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废话。
青年眉间一挑,面色颇为不愉。
没出事,我还会和你们在这拉家常?
怎么,真等着给上面人收尸?
他低了低脑袋,眼下,不太想和这群人多说什么。
只微微抬手,敲了敲边上的天罡炮,紧接着,将装载箱上的倭刀拿走,面向斜坡,直直冲去。
“你们留部分人在此看管,其余的,跟我同去支援!”
事不宜迟。
青年果断给他们丢了一道命令,随后迅速前进,朝着上方阵地,增兵队友。
“是!”
新到的众人懵懵懂懂,面对这种局面,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对于张和的话,显然不敢怠慢。
其按照传统,将后半部分的暴徒分兵留守,前面稍微强一些的职业者,通通沿着那道斜坡,一路猛追而上。
局势本就是有些倾斜的。
第四区的缉罪师们固然训练有素,装载着统一的制式武器,战斗力不说特别强悍,至少,也是颇为稳定。
但首先,长发那家伙不讲武德。
他总会去调转枪头,时不时给那些个缉罪师来上一枪,搞得他们束手束脚,不敢全然发力。
其次,排开那八个深陷苦斗的丙级不说,剩下的无级别缉罪师们,战斗方式,实在太过单调。
或者说,就如同木头一样,一点都不懂灵活变通。
毕竟,第四区作为主权区,十年到头都难有什么战事。
一个旁系严家人的部队,他们的训练要求,其实,也就那样。
会劈会砍就够了。
学那么多,你钱从哪来?
难不成还真以为,“穷文富武”这句话,是一句流传至今的笑话?
是故。
随着张和他们的加入,第四区的缉罪师,显然便开始有些撑不住了。
只不过一两分钟,便多了足足三人伤亡。
“要糟!”
严入眼神一瞟,作为主帅,自然得纵观全局。
他顺手挡住了王田劈来的重剑,向后微微一退,几近满头的白发,都已被汗水打湿。
对方的难缠程度,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同时,也出乎了第四区所有人的意料。
“如此人物,不能让他继续成长。”
严入回过头,看着那壮汉的目光微微一冷,内里的死志泛起又收,形同激流中的空心竹木,在他的眼底来回沉浮。
乙级可以匹敌甲级吗?
很难。
如果对手还是自己这种甲级,那无疑更为少见。
他本不认为一个被殖民区,能有如此人才。
毕竟,上一次的战报说得很清楚。
严目,是自杀,而不是他杀。
如果堂堂正正的对决,结果,犹未可知。
但,他失算了。
所以,他的手下先行一步,替他尝到了自己轻敌的苦果。
作为一个宁可得罪纨绔,也要保下他们的旁系子弟,这一点,让严入无法接受。
“老三。”
他看着一个暴徒拿着手弩,偷摸一箭,洞穿了一位中年男子的心脏。
后者表情痛苦,扑通跪地之后,再无声息。
像是棵被人砍倒的树。
“沈畅。”
他看着天上飞来一枪,以一股无前之势,爆掉了一个二九少年的头。
后者刚刚还抿着嘴,努力想着,去融汇自己的招式。
但如今,恐怕再无机会。
“沈一。”
“沈二。”
大风高歌而起,幽咽凄凉。
他看着从后而来的恶鬼身着白甲,手持一把短柄倭刀,身上流动的血色,如同从地狱中一路杀来。
左右坑道之间,两位外表相近的青年武士统一突袭,意图卡在视野盲区,将其一招废掉。
可,他们终究还是技不如人。
张和以一种非人的角度扭动身躯,直接从腰间摸出匕首,将两面来攻之势,瞬间双双截住。
随后,一对血色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