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雪咯咯的笑了起来,眼睛弯弯,道:“谢谢你夸我。”
白蔹躺在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道:“真没想到我竟会死在岭南郡的边境。”
赵白雪道:“你怎么会死?你若是死了,你让我怎么办?”
朦胧的眼睛竟流出了泪。
眸子不停颤抖,翘起的红唇正好翘到你的心中,天下最无情的人都会心生怜悯。
剔透的泪点在绮丽的脸颊,让人好想替她擦干净。
白蔹舔了舔嘴唇,道:“你总该知道旁边就是悬崖。”
赵白雪道:“岭南郡与涟漪教会的边境本就是峡谷。”
白蔹道:“那我可不可以从那里跳下去。”
赵白雪道:“你为什么要寻死呢?难道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
白蔹忽然起身,伸出舌头把赵白雪脸上的泪痕舔的一干二净。
舔完之后,还不停的吧唧嘴,似是意犹未尽。
赵白雪笑了,清脆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耳朵进入脑子,让白蔹目眩神迷。
一把抱住赵白雪,白蔹凝神运气,使尽浑身的力气抬腿蹬向赵白雪。
被白蔹抱住的赵白雪并看不到白蔹的下面,竟真的被他一脚蹬在了小腹上。
这一脚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却是让赵白雪后退两步。
拉开距离后,白蔹登时扑向悬崖,赵白雪一掌轰出,真气就像狂风,空中的白蔹直接飞到了悬崖的正中央。
这下好了,你就算不想跳也要跳了。
事实上,白蔹本就想要跳下悬崖,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下坠的速度很快,且还在不断的加快,白蔹调整身形,让自己的身子靠近峭壁。
又从鞋子中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峭壁上。
匕首在峭壁上划出将近一丈的划痕,白蔹这才停了下来。
他握着匕首的整条手臂都感觉要断掉。
白蔹不怕断,就怕没有知觉,忽然松手。
低头看去,峡谷深不见底,白蔹苦笑,松手真的是要玩完了。
赵白雪趴在悬崖边看了半天,啥也没有看到,媚眼滚了滚,离开悬崖。
少时,晕厥的燕无情苏醒。
她起初先是惊讶自己竟没死,突然又想到了白蔹,转眸四顾,鲜血不少,却是不见白蔹和赵白雪。
顺着鲜血找了半天,燕无情最后趴在了悬崖边,凝注深渊。
望眼欲穿却什么都没有穿,眼眸滚了滚,燕无情也离开悬崖。
她们当然都看不到白蔹。
在利用匕首挂在峭壁上之后,白蔹就荡到一块凸起的石头下面。
此时的白蔹正在凝注石头下面一棵长在峭壁上的树。
这树上竟然还挂个人。
这人竟然是段妙妙。
她趴在树干上,满身是血,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歇息片刻,白蔹荡到树干前。
用脚点了点树干,树干虽然在动,但幅度并不是很大。
他渐渐将自己的重量放到树干上,全部放上去以后,白蔹松了一口气。
万幸这棵树能够承受他和段妙妙的重量。
白蔹身上被捅了一刀,跳崖的时候又被赵白雪打了一掌,虽然相隔很远,但宗师强者,真气出体,力量亦是不容小觑。
当下白蔹全身上下的骨头断了不少,腰上一根韧带断裂,周围肌肉挤在一起,感觉就像是拿着钳子在夹肉。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伤势已是不小,但和段妙妙比起来,自己这真的算不了什么了。
但见段妙妙呼吸几乎已经停止,浑身上下或青或紫,或流鲜血,大大小小的外伤高达数十处,骨头也不知断了多少根,有的骨茬甚至都刺破皮肤,裸露在外。
尤其是右手小臂,尺骨桡骨全断,断茬从手腕处扎出,手掌拉在后面,鲜血都不在流动。
如果一直不管,手掌必废。
可现在白蔹重伤,悬崖峭壁上又哪里会有药?
此番情况急的白蔹满头大汗。
他来不及去猜段妙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赶忙把自己的衣服尽数脱下,撕成长条状,系在一起,充当绳子。
下面的高度不小,白蔹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够,他只好把段妙妙外套和内衬都扒下来。
撕了半天又系了半晌,白蔹扽了扽绳子,嘴里叼着匕首,把段妙妙绑在自己的腰上,绳子的一头绑在树干上,另一头绑在自己的胳膊上,开始缓缓下降。
他左手要扶着段妙妙,右手还要牢牢握紧绳子,本就精疲力尽的白蔹还要分心四顾。
刀伤还未止血,鲜血顺着白蔹的身子流,他放着绳子,越放嘴唇越发的白。
两眼一黑,竟闭上了眼皮,白蔹立刻打个机灵,睁开双眼。
所幸自己下意识没有松手。
继续放绳子,刚放三寸,白蔹又停下。
绳子放完了。
抬头望去,上面的树已看不清楚,白蔹只好低下头,看看下面还剩多高。
目测还有十多丈,这高度,足够摔死现在的白蔹与段妙妙了。
忽然,白蔹眼前一亮,他发现在对面的峭壁下有一滩沼泽,如果能荡到那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