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浑。
天很黑,月很白,白蔹走的很慢,越走越慢,停了下来。
他看着前方的黑影,淡淡道:“在下只想在前往北庭之前,将这里的事情都弄清楚,没曾想太子竟也主动来找在下。”
“永昌王去见了李相,还有我那皇弟,自然也应该见见孤。”那黑影道,声音铿锵有力,如大钟般洪亮,“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孤看不透。”
“在下只是想好好活着,让在下的朋友也好好活着。”白蔹淡淡道。
太子又道:“这话既平凡,也不凡。”
说着,他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三尺铁柄,柄头焊着一块直径五尺的铁块儿:“此锤重达千斤,蓄势之下,宗师难挡。”
利剑出鞘,寒芒乍现,三尺青锋,灵动且杀,白蔹道:“此剑绝非名剑,也非宝剑,但杀人的时候依旧顺手。”
两人相对,相冲,对杀,针尖对麦芒。
剑如风,簌簌无痕;锤如霜,势大力沉。
两人境界相同,一柔一刚,在月华中,缀出耀眼的火花。
自古柔能克刚,但这句话好像在这一战中并没有体现出来,两人反而体现出了什么叫一力降十会。
不管白蔹的剑多么灵动,多么的滑,一锤下去,再无悬念。
辗转腾挪间,破绽将出,白蔹刺剑变点,破风而出。
铁锤刚想破开点剑,利剑却是自己转了一个圈,连同白蔹,身体一旋。
剑再出,已经绕过了铁锤。
太子一声怒喝,胳膊上青筋凸露,真气攒动,千斤铁锤的侧摆之势竟被他生生扭转。
几乎是在同时,白蔹的剑点在了太子的胸膛,太子的铁锤也放在了白蔹的脸颊。
太子收锤:“八品,能和我战成平手的,庆宣国你是第一个。”
白蔹收剑:“我也一样。”
抬手搂着白蔹的肩膀,太子眼中充满友善:“孤那皇弟整天就知道捣鼓这些邪门歪道,永昌王可莫要介意。”
白蔹大笑点头,转而又道:“太子性格直爽,在下佩服。”
太子道:“只要是能陪孤打架的,都是孤的朋友,你也是,就算你去北庭了,孤也不会忘了你的。”
白蔹点头:“在下也不会忘记太子。”
再次拱手以示,白蔹退入黑暗之中。
“你要去哪里?”太子问。
“柚子城,处理最后的事情……”
夜未央,事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