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自然不是单纯地来找白蔹喝酒,可杨若若在,二皇子又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白蔹旋即说道:“二皇子有事直说吧,清仪郡主是自己人。”
杨若若自然点头——都是庆宣国的人,当然是自己人啦。
“世子说笑了。”二皇子的面色正经了起来,“想必世子有很多的疑惑。”
“永昌世子,就是个疑惑。”白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白兄端是知道自己并非世子,也必然知道是钱统领强行给白兄扣上的世子头衔。”二皇子又道:“而这一切,其实都是父皇的主意,父皇早就想要找个人当永昌世子。”
“是何用意?”白蔹问道。
“如今太子强势,本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而这个永昌世子,便是打破平衡的关键。”二皇子道。
“庆宣帝就是想让你们两个斗呗。”白蔹端起酒杯,“那两个儿子自相残杀,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
“弱者连活着都不配,何谈继承大统?”二皇子笑,他的牙齿比白骨还要白,他的舌头比鲜血还要红。
“庆宣帝倒是舍得,他的两个儿子也愿意。”白蔹感叹:“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就冲你这句话,本王就能治你个‘大不敬’。”二皇子指着白蔹,笑道。
三人在亭中畅饮,路过的车辆只能让行,还好街道足够宽敞,不然还真的要堵在这里。
众人也想过要驱逐三人,可是亭子周围全部都是二皇子的侍卫,一看就是皇室亲卫,必然无人敢胡来。
酒过三巡,太阳也渐渐藏入天边一角,只留余晖和彩云起飞。
事物在消逝的前夕通常都是最美的,三人品着美酒,赏着夕阳,为火红的天空再添瞩目。
白蔹躺在毡子上,不由感叹:“所以,我就是你们,下棋的棋子呗。”
二皇子道:“白兄说笑了,本王从未把白兄当做棋子。”
扭头瞧着二皇子,白蔹道:“如果殿下把我当做棋子,端是不会来找我的。”
二皇子点头:“其实白兄的身世本王还是略知一二,能在嬴州躲过刺杀,当然无愧于刀道至尊之徒的称号。”
白蔹瞳孔收缩,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不由惊呼:“你竟知道我是陈凌霄的徒弟?”
“你竟然是陈凌霄的徒弟?”杨若若也发出了惊呼,下一秒却是转成了笑,“哈哈哈哈,陈凌霄的徒弟,不会用刀,就知道练剑。”
真是天大的笑话,杨若若笑的眼泪都留了出来,直到发现白蔹和二皇子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这才收起笑容,乖巧地坐在毡子上,假装饮酒。
二皇子轻咳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白兄有所不知,因为北庭频频派出刺客刺杀庆宣帝,我庆宣国已经向北庭发动国战,两军交战,兵器供应端是要足的,可是最近庆宣国最大的铜铁矿却是出现了问题,供应量严重短缺……”
“打仗啦,难怪打叔叔走啦。”杨若若喃喃道。
“嗯……怪不得从嬴州来柚子城,路上连一把剑都买不来。”白蔹也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二皇子再次轻咳两声:“先听本王把话说完,这铜铁矿自然是要查一查的,只是本王身份敏感,铜铁兵器乃立国之本,所以,还想委托白兄去景致山脉去调查一下铜铁矿之事。当然,作为报酬,本王可以利用本王的情报网,帮助白兄调查身世。”
白蔹伸出两根手指:“我还有两个问题。”
二皇子自然听着。
“利用清仪郡主引我出城,然后行刺于我的是谁?”白蔹问。
二皇子摇头。
“李豆蔻之死,殿下可知道些什么?”白蔹再问。
二皇子再次摇头。
天色渐晚,白蔹将紫金翠石玉佩临摹到纸上,交给二皇子,随后就带着杨若若离开了。
临走之前,二皇子还将一本剑谱赠给了白蔹,他说想和白蔹交个朋友,朋友之间自然无须客气,白蔹也是恭敬不如从命。
小酒怡情,可终究是有酒味,杨若若自然不敢现在回家,只好来到一家自己经常去的酒楼。
白蔹看着面前四面如一,三层飞檐的酒楼,不由疑惑:“你带我来酒楼干什么?”
杨若若牵着白蔹的手就往酒楼里拉:“这里也可以住宿的,况且我在这里长期预定了一个房间。”
柚子城很热闹,酒楼里面也热闹,两人刚来到大厅,掌柜的眼神就穿过无数人来到了杨若若的面前。
掌柜的自然跑上前来,鞍前马后——这女人可不单单是永盛王府的大小姐,还是整个柚子城的大小姐。
“郡主,您可回来了,这段时间,永盛王都快要把柚子城掀翻了。”掌柜的惨兮兮道。
“嘿嘿……辛苦周叔啦,麻烦周叔给我准备两间客房吧。”杨若若略有歉意。
“郡主有所不知,过两天就是柚子城的武道交流会,现在方圆千里的武者都来到了柚子城,除了您的专用客房以外,剩下的全部已经住满。”周叔拱手道。
“那就一间房吧。”杨若若的眼睛转了又转,伸手指向白蔹,“这个人,就让他睡柴房吧。”
周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