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莫远枫,今年十九岁,来自甘肃一座小山村。在同龄人中,大多数都忙着各自的学业,又或者与对象卿卿我我,再不济,也都离开家乡,去往大城市打工了。
而我,却整天与阴魂厉鬼相伴,因为,我没有地魂,注定活不过十三岁,而要想活下去,就必须用阴然之气养魂。没想到吧,寻常人躲都躲不过的东西,却是我赖以生存的依托。而我接下来要讲的,则是我自己的故事。
在我七岁时,正是狗都闲的年纪,整日往后山跑,抓虾掏蛋样样不落,可倒霉的是,就在那天,我在一处小溪旁的土洞里捡了一个用红布包裹的泥娃娃,七岁的小孩哪认识那是什么东西,反正就一股脑地带回了家,可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上大祸了。
在捡了泥娃娃的当天晚上,我就发了烧。
据当时爸爸妈妈说:“我晚上烧地厉害,怎么叫都叫不醒,身上结了一层又一层的痂,不敢碰,一碰就又是流脓又是流血,渗人极了。
叫了大夫来看,可大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幸亏那个大夫也是经验丰富,想了一会儿说:“唉,这孩子我精是冲撞了这山中的孤魂野鬼,你看身上长的这东西,肯定是创客了。”
妈妈顿时慌了神,说:“啊?难道这世上还真有这些东西。”
“唉,有时候这些事不信还真不成。我小时候倒也见过茅山的道土,知道他们的手段,你们快去找些雄黄和香灰来,给这孩子灌下去,远气好说不定能起些作用。明天你们去找邻山的王婆,她是出马的,比我懂这些事。”
爸爸要比妈妈冷静,大夫的话刚说完,就已经去找了。
奇怪的是,雄黄和香灰一灌,我还真就不烧了。
可在我记忆里,却远远比这更加危险。
在我的记忆中,在捡了泥娃回家的路上,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平常这个时候,树叶声、刮风声还有小虫子的声音总是终驿不绝,而今天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走路的沙沙声,我心中逐渐打起鼓来。但我在路上走了半天却突然发现自己在原地打转。
莫非是遇上鬼打墙了?小时候奶奶总是给我讲这些故事。眼见天色开始慢慢黑下来,我开始害怕起来,就嚷着要回家。
这时,我发挥出自己调皮蛋的本色,找了个树枝朝着自认为对的方向前进。
没走几步,一阵阴风吹过,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突然,我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我朝身后看去,一道红影闪过,我揉了揉眼睛,发现四周空空荡荡。
刚才那是什么?我鸡皮疮疼都起来了。从小奶奶讲妖魔鬼怪时都有模有样,难不成我撞鬼了?
我哪管地了这些,拔腿就跑。刚转身就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小女孩眼眶一片乌黑,死死地盯着我,乌青乌青的脸还冲我笑了一下。
接下来我就感觉自己手脚一阵冰凉,后背冒冷汗,只是那种冷让人毛骨悚然。四周温度剧降,自己就像被丢到了冰窖之中,血液仿佛凝固一般。
我呆立在那,身体一阵抽搐,嘴里发出微弱的呼呼声。看着那个小女孩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这下我吓坏了,我想叫,却又感觉有什么东西指着我的脖子,完全叫不出声来,只能发出“额,额”声。
身子也随即僵住了,动都动不了,脑袋也变得浑浑噩噩,思维也变得迟钝不已。眼皮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的一样,我只觉得自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然后我一股脑地倒在地上,全身开始变得麻木。之前的红衣小女孩,也朝我走来。她的走姿颇为怪异,像内八,又像腿脚不便,腰半向着。
她向我靠近的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无比恐惧,并且困意更上一层楼。
就在她已经走到我面前,两双眼睛相互对视时,我突然一阵恶心,嘴里离出一些污秽之物,恰好全部喷在了小女孩的身上,眼前的小女孩一声惨叫,身上冒着白烟便消失地无影无踪。看到这,我眼前一黑便果了过去。
后来想起来,我吐出的,应该就是爸爸妈妈灌的香灰和雄黄吧。这东西,阳气重,鬼怪自然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