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忆苦思甜,看似很遥远的过去,在两人的回忆里却又显得无比清晰。
“我想问你一句话。”
林月晚显得柔弱,嘴唇泛白,说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我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李剑山顿了一下,说道:
“因为情并非物。”
林月晚比李剑山要矮一头,她仰起脸看着李剑山的眼眸,说道:
“非物?那它是什么?”
李剑山平静地看着前方,缓缓说道:
“以前你在看人,后来见了一个人,你便看起了枫树,这就是情。”
林月晚痴痴一笑,紧紧捏着李剑山的衣领,如果她的戾气够大,可能就要凭空把这位剑道宗师举起来,听听,这算是什么话,明摆着是在捉弄自己。
“那你倒是说一说,我为什么会看枫树?而你又说这就是情。”
李剑山又想了想,简单回答说:
“你看人时,心里空空如也,而当你看枫树时,心里却住进了一个人。”
这时,林月晚紧紧地拥抱李剑山,原来,他并非不通情理,而她一直抱怨李剑山不够真正懂她,到头来,其实错在自己。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执意启动这座上古阵法,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你后不后悔?”林月晚说道。
“我不后悔,至少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李剑山说的很轻松,似乎和林月晚一起魂归地府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他也难以保证,他们两个真能到地府里再见,毕竟这个地方可是虚空,虚空里的亡魂能否去得了幽冥界,这一点他也不能确定。
林月晚感觉很幸福,像是初次见面那样,她眼光里流露出喜悦,微微笑着。
至少在虚空这样的地方,即便死了,她也不会感到很孤独。
孤独像是寒冷的凛冬,它会渐渐吞噬一个人的热情,慢慢冰封人的灵魂,这世界上,再没有比孤独更可怕的存在了。
就像她等着他,很长时间等不到音信,让她感到情感上渐渐麻木,到了某种程度,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失去了理智。
连她都忘了,自己原本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就如此刻,就如此时。
李剑山等着虚空之力的降临,他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这么多年,从他第一次上山学道,问那老道士一句“天下剑术以何为尊?”开始,他就注定要走上剑修这一途,而那老道士也倾囊相授,老道士说过,他看中了李剑山的根骨,剑道就需要有他这样的人才能推陈出新,继往开来。
即便是他,有时也厌倦江湖上的恩怨,就像剑侍老头,他带着断崖小主人留在了坐忘谷,为的也不过是在风雨飘摇的江湖路上找一处清净一点的落脚地。
和自己所爱之人共赴黄泉,这样的结局让他心满意足,爱一个人,生不能与其同室,死而能与其同归地府,人生在世,能遇如此良缘,也当含笑九泉。
“你说,我们的故事会有人记得吗?”
林月晚笑着说道。
“会,我想,有人会想起曾经有那么那么一个剑修,喜欢过一个藏剑的女子。”
此时,周围弥漫的雾气开始收缩,林月晚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将李剑山推了出去,李剑山猝不及防,从漆黑的世界里倒下,撞到了一片身后的黑色光幕,一下子跌落在了阵盘里。
阵法的灵气开始溃散,李剑山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起来……
李剑山眯着眼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不觉叹了一口气,他手里那两瓣铜钱似乎重了许多,他不明白林月晚为什么要把这枚铜钱交给自己,仅仅是物归原主这么简单?
可能他是想告诉自己,她心里没有恨意,物归原主就好像把最初的感情又归还给了自己。
“啊——”
李剑山仰面叹息,这是多么痛苦的煎熬。
破镜无法重圆,这两瓣铜钱也是,再也无法复原了,永远的裂成了两瓣。
此时,楼阁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剑山回头看向屋门方向,一个仆从推开了屋门,走了进来。他看出李剑山似乎面色有点儿不对,就不再多问,只说楼下的安九黎在找他。
李剑山收起铜钱,从楼上下来,来到一楼。
此时,一楼的舞女们都来到了勾栏外,围着客人一杯一杯的劝酒,安九黎显得很局促,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那些女子们也都是正值妙龄的佳人,模样俊俏妩媚。
安九黎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女子,一个负责倒酒,一个负责灌酒,安九黎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此时已经喝得晕头转向。
安九黎生怕自己喝过了头,到时候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那就麻烦了。
当然安九黎不觉得这样他有什么不情愿,毕竟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围着自己,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可要是因此坏了自己道心,破了他苦心修炼出来的先天罡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得拎得清楚一点,修为和女人两者放在一起做权衡,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修为,他可不想再去幽冥界见那个叫白爷的鬼差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