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外面的车上,申小芙还朝着餐厅那边看了半天。
话说许光翼今天等于是给了余可一记耳光,可如果余可真是被蒙在鼓里的,他这耳光挨得就冤了。
至于到底冤不冤,其实申小芙也有点被搞糊涂了。
“开车,送我太太回申家别墅。”许光翼朝着司机说了一句。
申小芙猛地转过头,她没想到,许光翼这么大方地说要送她回去,心里还蛮高兴。
车子开出去没一会儿,许光翼开了口:“感觉你一脸的问号。”
申小芙看了看许光翼,忍不住问道:“你这样对余可……太不客气了吧?”
“我没觉得怎么样啊,”许光翼笑了一声:“我只是简单陈述事实,余可不是个笨的,我相信,后面该怎么做,她心里很清楚。”
申小芙觉得许光翼可能想得简单了,如果余可把这事捅给许暮雨,以许暮雨的性格,六亲不认,也要认她那些“兄弟姐妹”。
“不是说好的,这件事我们暂时只在暗中调查,你现在直接捅出来,会不会……”申小芙疑惑地问。
许光翼侧头打量着申小芙,唇角微微地翘起:“说好的是你们,谁问过我的意见了,那些人不经我们同意,就要搞什么追思弥撒,你觉得目的真是在追思太奶奶?我有理由怀疑,他们已经开始着手,想打着许家的幌子扩大影响,既然已经察觉不对,我不可能听之任之,令许家的声望毁在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手里。”
似乎……许光翼说的没有错,申小芙这下聪明地闭上了嘴。
沉默了一会之后,许光翼又继续道:“许家是卡尔顿酒店大股东,昨天酒店总经理过来吊唁,跟我提到,有人要在卡尔顿酒店为太奶奶举办追思弥撒,他们一直以为主办的是许家,特地问我们对于场地有什么要求,我自然得查出原因,才发现有人打着许暮雨的名义组织这次活动,甚至签单上写的都是暮暮的名字。”
申小芙不解地道:“许暮雨一直在住院,怎么可能签这个单?”
许光翼摇头:“这都不是最重要,关键是总经理告诉我,这些人在卡尔顿酒店所有费用,一直都是从许暮雨个人信用卡支出,确切的说,从那位张女士来到A市那一天,所有消费全部拿着暮暮的卡在结算,包括张女士在酒店购买的各种衣物甚至手表和宝石。”
申小芙哭笑不得,许光翼拧起眉头:“暮暮被当凯子,浩淼旁敲侧击地问她,感觉她完全一无所知,后来我打电话给年以沫。”
“你怀疑以沫,过分了吧!”申小芙惊叫出来。
“听我慢慢说,”许光翼扫了申小芙一眼;“以沫只知道暮暮加入慈心会,具体地并不知道,当时暮暮病倒,把以沫叫过去照顾,但是从没跟他说过自己的事,他见到张女士,还是回国之后。”
申小芙突然觉得庆幸,她相信以年以沫书呆子的性格,可能真不知道许暮雨背后那些事情,可又在心里惋惜,年以沫遇上这段感情,处处被动,而且似乎注定就会是不圆满的结局。
“我已经让许家的会计师查了暮暮账户,她名下在美国的几套房子和有价证券全部捐给了那个慈心会,至于国内的,可能因为过户问题,倒是没捐出去,不过目前发现,在网上出现暮暮在国内两栋别墅的待售信息,另外太奶奶的遗嘱很快就要宣读,后面暮暮会做什么……她已经失控了!”
申小芙吃惊的看向许光翼,感觉许暮雨玩得未免太大。
“所以你认为,我还需要再忍下去吗,”许光翼拿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不可能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地先找到什么证据再反击!”
感觉说到最后,许光翼都有些激动了,申小芙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爸妈……知道了吗?”申小芙疑惑地问。
“因为太奶奶过世,他们现在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没必要让他们再受刺激,过两天吧,我再把来龙去脉说出来,”许光翼想了想,道:“很明显,那些人要的无非是钱,或许是在暮暮身上得手太容易,他们才想到把黑手伸到我们这儿,今天我已经通知银行,冻结了暮暮所有的现金和信用卡,暂时不允许她任何房子的过户,酒店那儿,要求那些人立刻结账离开。”
许光翼这事儿干得漂亮,申小芙听着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许光翼转头看了看身小芙。
“不是啦。”申小芙抿了抿唇,道:“我觉得你处理的方式挺好,快刀斩乱麻,比我们当初设想的更有力道,那些人的确不能姑息。”
“难得我太太能夸奖我一句。”许光翼笑了起来,忽然拍了拍申小芙的手。
申小芙先是一愣,几乎立刻将手抽了回来。
许光翼并不在意,看向窗外,道:“后面细节上的事,我已经交给浩淼来处理,美国那边,我已经让律师研究对慈心会提出诈骗起诉的可能性,听说他们的负责人,是一个叫卡特的美国工程师,这个人已经FBI监控的对象。”
申小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许暮雨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你不怕他们用暮暮要挟?”
许光翼依旧瞧着窗外,似乎没有听到申小芙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