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死沉的千光翼回到房间,千伊动作麻利地把儿子衣服都脱了,瞧他没一会功夫已经打起了小呼噜,千伊也舍不得叫醒他洗完澡再睡,直接将千光翼塞到被窝里。
等安顿好了这小子,千伊习惯性地吻吻他额头,刚准备站起身,却不料千光翼两条胳膊一搂,居然将她脖子抱住了。
千伊哭笑不得,听儿子闭着眼,奶声奶气叫“妈咪”,口中哄道:“宝贝乖乖,快睡吧!”
千光翼“吭哧”了一声,放开千伊,翻了个身,真就睡了过去。
虽然被松了绑,千伊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低下头,细细地凝视儿子许久,心里感叹造物主实在太神奇,这个小小的肉团子居然是自己生的,虽然有时候淘气起来,让人恨得牙痒,不过乖的时候,实在让人看不够,当然,比外面客厅里的那人耐看多了。
“谢谢你,让我有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一个声音在房间时突然响起。
千伊差点被吓得跳起来,转头看去,原来是许笛笙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此时目光正瞧着床上的千光翼。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千伊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地问。
许笛笙大概没想到,自己颇为煽情的话,千伊居然就给这个反应,顿时有点不高兴,不过自己消化了一下之后,他还是耐着性子回道:“我一直就在。”
千伊斜了一眼许笛笙,随后又为千光翼盖好小被子,才道了一声:“出来吧,别吵着孩子。”
很显然许笛笙并不想听话,千伊已经坐在电视前看了好一会,这人还一直待在千光翼的房间,不肯出来。
不过千伊此时已经被电视里突然插播的一场新闻发布会吸引,暂时把许笛笙抛到了脑后。
屏幕上,一名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男子拿着一份合约,出示给在场的记者,然后情绪激动地道:“有钱人就能随便欺负人?我们谯乔为许氏影业公司拍了多少部电影,赚了多少钱,现在被许笛笙一脚踢开不算,还被索要高额赔偿,各位记者朋友,你们说说,到底讲不讲理了?”
千伊调整了一下坐姿,舒服地歪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那个稍嫌啰嗦男子,一口一个“我们谯乔”地,对某人大加讨伐,不免觉得幸灾乐祸,当然,对象是许笛笙。
过了一会,镜头转到了男子身边,已经红了眼圈的谯乔身上,今天的谯乔妆容清淡,穿着一袭款式简单的淡粉裙子,反而添了几分明丽,美人果然就是美人。
不得不说,谯乔哭得真好看,就算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五官也没有一点挪位,大概就是所谓地哀而不伤,楚楚动人。
“或许是我在感情上有些洁癖,不愿意谈一场三个人的恋爱,所以才冲动地做出分手的决定,但是……”谯乔突然停下来,显然是有点说不下去的意思,而这时,闪光灯却开始对着她不停地闪着。
千伊觉得谯乔说得很有道理,谁都讨厌小三,如果不是谯乔口中隐含的第三人是自己,千伊一定会为她的话叫好。
有人坐到了千伊旁边,显然是注意到电视里出现的画面。
千伊好笑地打量了一下许笛笙的神色,试图窥视出他现在的想法,只可惜许笛笙表情太过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千伊只能佩服,许笛笙不愧为奸商,任何时候都不露破绽。
“但是……”谯乔突然抬起头,对着她面前的镜头道:“笛笙,就算我做得不对,伤了你的自尊,但事已至此,我们不如各自安好吧,我会从内心祝福你,但也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发布会现场一片悸动,记者争先恐后地发问,谯乔开始还勉强应对几句,不过到最后,都是那个男子将所有的问题大包大揽。
“就算感情破裂了,总不至于逼着人死吧,你们看和约,‘提前解约,需赔付人民币一千万元整’许笛笙你就欠这一千万啊,为什么要如此为难一个可怜女孩子?”男子看来越说越愤怒。
有记者似乎很不解地问道:“沈先生,这种经纪公司与演员之间的合约,事先明确违约责任并不为过,而且以谯乔现在的身价,这个数字应该不算天价。”
男子立时眼睛就瞪了起来:“你不会是在帮着许笛笙说话吧,谯乔为他的公司嫌了多少,现在两人谈不成恋爱了,先不说许笛笙是不是该给精神抚慰金,他怎么可以还想找谯乔要钱,到底还算不算男人?”
现场也有喜欢挑事的,故意道:“许先生的公司已经声明,他与谯小姐从来不是情侣关系,谯小姐现在提出要精神抚慰金,到底有什么根据吗?”
“我没有要什么抚慰金!”谯乔立刻为自己辩白,随即看了那男子几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男子大概会意了,缓和了一下口气,对媒体道:“刚才我不过是打了个比方,不过,我们的主要想法,是希望许笛笙先生能对谯乔高抬贵手,这些年谯乔在他身边,尽心尽力地扮演女朋友的角色,现在许笛笙绝口不承认,我们也毫无办法,但是有一点,谯乔还年轻,有大把的前途,当初许先生一直在限制谯乔的戏路,谯乔一直在隐忍,现在既然大家分手,也请他不要刻意为难谯乔,尤其是在工作方面。”
“沈先生在暗示,谯乔的演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