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回答得颇有些招摇:“你也知道的,这里原本是我家老宅,现在还有我房间,我会经常过来住两天,这一次过来,也顺便同千伊讨论离婚案的事。”
不出所料,许笛笙表情越发得不好看,半天之后,冷笑一声:“申海,真不想做朋友了?”
“我接受千伊女士的委托,正式成为她的诉讼代理人,这是我的工作,和想不想做朋友无关。”申海坦然回道,顺便调侃许笛笙一句:“许老板,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气。”
“我怎么觉得,你就盼着我离婚呢?”许笛笙忽然意有所指地道:“……以为我会给你机会?”
千伊此时直勾勾地盯着许笛笙,就怕他突然发飚,会伤着怀里的阿圆。
申海哈哈大笑:“笛笙,想开一点,a市那么多大家闺秀仰慕你,你还怕再找不着女人?对了,不是传说印大小姐已经快为你疯狂了吗?”
“关于我同印紫的关系,已经和千伊解释得很清楚,申海,请不要再试图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许笛笙冷冰冰地道。
申海依旧笑容满面:“对了,我的美国客户不满药厂纠纷的裁决结果,重新起诉印氏,我听到内部消息,法院可能有意将此案联同许氏同印氏的协议案合并处理,不知道你的态度如何,或者,你需要先征求一下印紫的意见?”
“今天我是来看太太的,不想谈公事。”许笛笙颇为傲骄地拒绝回答申海。
“好吧。”申海耸了耸肩:“等你看完太太以后,可以认真考虑一下,似乎印小姐要出院了,你也不准备去接她?”
“你这是在暗示什么?”许笛笙又重新拉下脸来。
申海终于正色道:“笛笙,我想说的是,无论千伊有没有相信你所解释的与印紫的关系,但是在印紫这件事上,你一直不明朗或者说纵容的态度,已经对千伊造成了伤害,这其实也是她起诉离婚的原因之一。”
这边千伊终于把阿圆抱了回来,再次催促:“许笛笙,你可以走了,还有,如果可以,以后也尽量不要过来了。”
许笛笙不满地望着千伊,等转头瞧见申海忍俊不禁的神情,眼睛不由眯了眯,不过最后还是悻悻地离开了。
晚上,等千伊同莹姐她们一起把孩子们哄上床,已经到了八点多,走出卧室,千伊直接来到了外面小花园,申海早已等在那里。
秋千架上,申海正悠闲地荡来荡去。
“来了?”申海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子。
“在做什么呢?”千伊大大方方地坐了过去,才发现地上放着一只小篮子,里面装了不少罐啤酒。
“对酒、赏月、与美人闲谈,”申海笑着冲千伊举了举手中的啤酒:“不觉得这是人生一大快事吗?”
千伊哭笑不得,一抬头,果然看到天上一轮明月,不由笑道:“申大律师真是好雅兴。”
申海回了一句:“这叫偷得浮生半日闲,不过,似乎有人比我还闲。”
“你指的是许笛笙?”千伊回问。
“海芋告诉我,千姐姐的老公经常过来,还给小朋友们送巧克力还有饼干,”申海嗤笑:“商人本色,知道如何以小恩小惠的方法提升客户好感,并借此建立稳定客户群,达成自己目的。”
千伊被逗乐了:“你还真是说得一针见血,许笛笙的确是这么干的。”
“不过说实话,许笛笙这种死缠烂打的方法虽然十分老土,一般女人真抵不住他使这招,”申海喝了口酒:“如果是我,也要被感动了。”
千伊并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一般女人,但许笛笙所谓“死缠烂打”的确太厉害,潜移默化之中,让千伊对许笛笙的出现不再像起初那么排斥,或许是看到孩子收到小礼物时的快乐表情,容易叫人忘记,送礼物的人曾经多么得可恶。
“其实吧,许笛笙这人,怎么说呢。”申海仰头看着天空:“也算是有过热血青年的时代,如果事事顺心,也许跟我现在差不多,可惜后来投身商场中,尔虞我诈时间长了,再加上遇到挫折,人就开始变得阴阳怪气,说来好笑,不少女人居然就喜欢他这样的。”
“我听品北说,许笛笙以前出过车祸?”千伊禁不住想跟申海打听,既然他和许笛笙是朋友,应该会知道一些。
申海转头看了千伊一眼:“当时差一点……丧命,品北有没有跟你提到过,是有人蓄意谋杀?”
“原来都是真的。”千伊感慨:“我还以为品北在跟我编故事。”
“这件事一直被刻意掩盖,不过我当时在英国听到了一点传闻,警方通过他手机的GPS才查到了位置,也算这家伙命大,挂到一个树枝上逃过一劫,否则摔下去,真要出大事。”
千伊好奇地问:“品北说是有人买通他当时的女助理,跟到了许笛笙的行踪,最后才下的手。”
“你是说林月吧,这女孩是我学妹,我还曾经见过她几次,品北有没有告诉过你,许笛笙似乎很爱这个女人,最后却差点被她害死。”申海叹了口气:“造化弄人,说来,他也挺可怜。”
千伊忍不住笑了,一向高傲的许笛笙要是知道自己被人同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坏了。
“他现在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