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迟疑了一下,而千伊却在他耳边道:“走吧,求你。”
“申海,你应该知道,她是我的妻子。”许笛笙又道。
申海回过头回了一句:“千伊是我朋友,笛笙,你知道吗,她现在遭遇的是家庭暴力,作为朋友,我有义务保护她!”
听了这话千伊的眼泪猛地流了出来……
到了车上,申海才发现,千伊的脚已经肿的像个馒头,再顾不上别的,申海立即驱车,直接送千伊去了最近的医院。
候诊大厅里,千伊独自坐在一个角落,一直低着头。
刚才申海送她过来这里,很快找到医生看过伤,幸好千伊只是扭了脚,复完位就好多了,申海要去帮她拿医生开的药,于是让她先在这里等一会。
这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千伊座位的前后左右,已经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批人,只有千伊,始终没有动。
这一刻,千伊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反复回想方才她同许笛笙所说的那些话,她想后来自己一定是崩溃了,居然破罐子破摔,承认了许笛笙的那些莫须有的指控,真是何苦来哉!
申海这时回来了,大概瞧见千伊在出神,申海也没惊动她,只是坐到她旁边,安静地等着。
千伊叹了一声,一抬头,才发现身边的申海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你回来了?”千伊诧异地问,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申海就在一旁。
“我看你在想心事,所以没有打扰你。”申海笑了笑,轻声问:“想明白了没有?”
“没有。”千伊坦白地摇了摇头,突然间唇角弯了弯:“就比如,我一直没弄清楚,你怎么会从来而降地来救了我?”
“是不是觉得被英雄救美了?”申海开了个玩笑。
千伊诚恳地回道:“是的,很像。”
“我在电话里听到了印紫的吵闹声,你又说是在家中,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要出危险了,这才跑了过来,等我到的时候,你家的门竟然敞开着,而里面是你和许笛笙两人在争执。”申海注视着千伊此时又变得灰败的神情:“对不起,我如果来早一点,也许你不会受伤。”
“原来男人也有第六感啊,”千伊好笑地道,随即又长叹一声:“如果你来晚一点,我可能现在已经受了很重的伤。”
“没关系,都过去了。”申海安慰道。
千伊的眼神越发黯然:“你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吗,真是百口莫辩,就算警察认定我无辜,许笛笙却紧咬着不放,认定是我害死时曼,并且随时都可以拿出这件事,作为攻击我的利器。”
“那个案子已经结了很久吧?”申海问道。
“许笛笙真会折磨人,总会冷不丁地捅来你一刀,今天这一刀最狠,差点要了人命。”千伊苦笑,然后再次低下头去,不想让申海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
“不说了,”申海拍拍千伊的肩膀:“我送你回去。”
“不要!”千伊本能地拒绝,回去就意味着还要面对许笛笙,见到要说什么?难道继续听他的冷嘲热讽,更或者任由许笛笙百折不挠地,要继续为时曼报仇?
申海同情地注视着千伊,思忖了一下道:“要不,我帮你到酒店开个房间,你先住一段时间,后面的事,我可帮你。”
“不用了,申海。”千伊突然意识道,自己已经打扰了申海好久,他本来就是大忙人,现在却跟在后头跑腿:“对不起,我耽误你时间,我一会给张妈打电话,让她来接我,后面的事我会处理的。”说着,千伊开始摸自己的口袋,准备去找手机。
半天之后,千伊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头:“我今天脑子真是秀逗,手机被人家踩坏这事都忘了。”
申海好笑地问:“好了,记得张妈的号码吗?用我的手机打。”
千伊摇摇头,她一般只把号码存在手机里,根本就记不住。
“那我问问品北知不知道号码!”申海叹一口气。
“对了,品北是跟张妈一起送印紫去的医院,说不定还在一块。”千伊这时想了起来。
申海摁下手机,那头品北很快地接了起来。
同对方说了几句之后,申海将电话递给了千伊:“张妈还在医院,你自己跟她说吧。”
千伊接过手机,“喂”了一声。
“少夫人,少爷后来有没有对你做什么?”电话那头是张妈焦急的声音。
“没有。”千伊没有迟疑地回道,后面发生的那些事,她不准备告诉张妈,免得她替自己担心。
张妈一个劲地道:“那就好,你现在和申律师在一起?”
“嗯,他后来也到了。”千伊支吾了一声,又问一句:“张妈,印紫现在情况怎么样?”
“右臂骨折,其他的,说是什么组织伤,我也听不懂。”张妈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还有女人的哭声,随后张妈好像躲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少爷已经到医院了,还真够殷勤的,现然一大帮人把印紫推回病房。”
“那个……”千伊想了想,问道:“张妈,你能不能和司机一块过来接我?”
张妈吃了一惊:“少夫人不在家里?那你现在在哪儿了?”
“市立医院,我的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