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桌上小雨拉下的手机亮了起来,随即响起清脆的音乐,千伊拿过手机,见上面写着“老板”两个字,又将电话重新放了回去。
电话很快就断了,几分钟后,突然又响了一声,千伊再接过一看,屏幕上显示有短信,前面几个字是:“小雨,找工作不容易,千万别冲……”然而正文就看不到了,而发件人还是那位“老板”。
千伊愣了愣,望着卫生间的方向半天,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张妈,我想打听一件事。”
******
印家别墅外的私家小道上,此刻已经停满了各色车辆,众多保安人员在维持现场秩序,不时有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从车上走下来,款款地走向别墅大门。
“笛笙哥,”许笛笙和品北刚走下车,印紫已经快步迎了过来,又瞧见品北站在近前,她自然也没忘了招呼:“品北,欢迎!”
品北一笑,冲她调侃了一句:“印紫,怎么今天把婚纱都穿上了,这么恨嫁心切,不是存心要给我们这些青年才俊压力吗?我还想再多玩两年呢!”
印紫娇俏地啐了品北一下,随后便请他们进宴会厅,趁这功夫,印紫还偷偷好好打量了许笛笙。
许笛笙果然如他所说,戴上了白色领结,一身黑色手工西装礼服,低调却不失奢华,衬得人颀长挺拔,卓而不凡。
许笛笙同印天从小是同学,以前曾来过几次印家,印紫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许笛笙与众不同,为人彬彬有礼却不失矜持,天生有股领袖气场,以至于把印天衬得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而那时,印紫不过才刚上小学。
十几岁的时候,印紫就已经认定了许笛笙,虽然许笛笙似乎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但是不要紧,印紫决定,她决定要把自己变得,就算不能和许笛笙一样优秀,也要足以与许笛笙匹配。
印父这时也迎了出来:“许先生驾到,真是蓬荜生辉啊,招待不周,快请里面坐。”
“印老客气,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许笛笙笑道。
“多谢,我们可不都老了吗,正是看你们年轻人大显身手的时候。”印父十分高兴,还上前搭着许笛笙的肩膀,亲自将人送了进去。
宴会还没有开场,品北从侍应手里取来两杯酒,走到一个靠近阳台的角落,将其中一杯红酒递给许笛笙:“老印这一回倒是下了血本,政商人物请来不少。”
许笛笙其实刚应酬完一轮,此刻也懒得动,倚在一张沙发上,看看宴会厅里走来走去的人们。
品北坐到他旁边,指了指不远处:“瞧,千百厉带着女儿过来了。”
那一头,千百厉正在与人握手寒喧,表情完全是一副遇到老朋友的愉悦,丝毫看不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焦头烂额。
想到那天千百厉来找自己,曾提到了千雪的事,许笛笙随口问品北:“有没有查到,我奶奶到底托谁插手了千雪的案子?”
品北摇头:“不知道千百厉怎么就怀疑到了许家,我找司法界的朋友私下问过,千雪的事背后另有其人,和许奶奶根本无关,不过再深问下去,人家就不肯讲了。”
“千百厉不会连自己到底得罪了谁都不知道吧!”许笛笙好笑地道。
此时千百厉正好在同时父谈笑风生,两人还互相拍着肩膀,一点都看不出任何芥蒂,可周围人谁不知道,时父在生意上摆了千百厉一道,千百厉表现得这么大度,有人觉得他厚道,许笛笙倒认为这人虚伪得可以,难怪能生出千伊这样有心机的女儿。
“许先生,很高兴在这儿见到您。”千婧不知何时站到了许笛笙的面前。
毕竟对方是一位女士,许笛笙礼貌站起身来,同她碰了碰杯:“千小姐,你好。”
对于这位千小姐,许笛笙永远记不住她的相貌,只觉得她从内而外没什么特色,商场上有人评价千婧人淡如菊,许笛笙却以为,这位千小姐其实完全就是寡淡,像从修道院出来的刻板修女。
说实话,千家这三个女儿,也就千伊相貌出色,而且比之其他两位,出色得不只一点两点。
接下去许笛笙觉得再没话说,千婧却似乎不肯走,想了半天,问道:“我大姐这两天还好吗?”
“很好。”许笛笙平淡地回了一句,忽然想打电话查一查岗,说不定千伊这死丫头,又跑到那个西点店混去了。
千婧观察了一下许笛笙的神色:“我大姐虽然有些认死理,不过之前也没见她做过什么不知分寸的事。”千婧没有说出的后半句是,至于以后会不会不知分寸,就不是千家人能管得了的。
许笛笙心不在焉地听了听,心里却有些不耐烦,千百厉乐见他同千伊离婚的态度,多少让许笛笙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而上回这个千婧在他办公室说的那些话,明显对千伊怀有敌意,许笛笙因此对这父女二人有些反感,倒不是替千伊抱屈,而是觉得,这家人真是够冷酷,一点亲情都不讲。
音乐声这时响了起来,印紫像一只蝴蝶一样飞了过来,娇滴滴地挎上了许笛笙的胳膊:“笛笙哥,陪我跳开场舞吧,你答应过的哦!”
这期间,印紫眼光扫都不扫千婧一下,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正在与许笛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