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街新开的那间米行家的二女婿吧。”
宁馨蹲在一个人面前,用小手艰难的把这人的脑袋抬起来,给围观的众人看。
“上回西街米行开业,我可是瞧着这位爷和掌柜一起招待宾客来着。”
被她这么一提,底下也立马有人反应过来,跟着附和道:“还真是哎,上个月我去西街米行买米,好像还瞧见他了呢,这是干什么呢?!”
这是干什么呢?
目的自然是要来抢文家米行的生意的。
宁馨刚才一眼就认出来了,底下那些闹事的人一半都是“专职闹事”者。
这在淮南是一个行当,专门就是收了钱去砸别人场子的。
她书会底下有几个人前些年赚不到钱也干过这样的事情,只是后来入了书会便算是从了良,不再行此勾当。
西街家的米行刚开不久,自然是抢不过开张多年的文家米行。
做这样的事情倒是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意外。
那人被掀出了身份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又无所谓起来:“就算我是西街米行的人又能怎样,你家的米害死了人家的儿子,这事儿总是真的吧,我看你怎么解释。”
早就等着他说这句了。
宁馨弯了弯眼睛,笑起来:“这您倒是提醒我了,要是她儿子的死因不解决,这案子还真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来人!”她轻拍了两下手,说道:“叫徐先生过来给说上几句。”
刚说完,只见一个身着黑衣袍带白袖套的年轻男子款步走上了前。
仵作这一行不管是在哪朝哪代都难免受人非议。
为了明晰身份,他们都会黑袍白袖套出门。
所以,不用宁馨介绍,众人也都明白,眼前过来的这位男子便是淮南府新来的仵作。
这位年轻的仵作是上回楚心桃临走前给介绍过来的。
当时还是宁馨派了车子过去帮忙接来的。
二人算是认识。
所以,宁馨这边才叫了梧桐去请,这位徐先生便立马赶了过来。
一过来,他便瞧见了被人控制在最前的那位说是死了儿子的妇人。
他眉心紧蹙,冷声道:“何张氏,你怎的还敢来污蔑人,你儿子是误食了砒霜而死的!跟人家米行哪里来的什么相干!你再闹下去,我马上禀报知府大人,将你押入大牢。”
如此,事情一下子就明晰了起来。
何张氏哭得声嘶力竭,说自己也是死了男人又死了儿子,实在是没有钱生活,所以才听了旁人的撺掇过来的。
肉眼可见的,门前刚才看热闹的人都开始指责起了西街的米行。
宁馨朝崔楚楚示意,叫她附耳过来。
崔楚楚乖乖听她说完了一通。
半晌,红着脸站在了排队买米的众人之前,说道:“今日多谢众位帮我家米行说话,今日买米十斤送一斤,二十斤送两斤,算我替我们文家答谢众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