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中三元中的三元指的是乡试解元、会试会元、殿试状元。
而连中县试、乡试、院试之人,则被称为小三元。
虽说比不得三元那样金贵,但在普通人眼中也可以称得上是文曲星下凡的程度。
院试还有最后一场,宁成文这个院案首几乎是板上钉钉。
这几日已经开始有会说话的人管他叫宁三元了。
“宁三元,您这是要出去啊??”
“这是我家小孙儿,宁三元您给瞧瞧,看看他有没有读书的天赋?”
左一句宁三元,右一句宁三元的叫。
把个学习学累了,正准备出来放放风的宁成文叫的是面红耳赤。
只得连连摆手:“还没考完,这个名号实在是担不起的。”
“宁三元这就是谦虚了!两场的头名,您咋可能不是案首呢!”
“就是就是!”
路过的人也跟着起哄。
宁成文读书方面还算不错,但在与人相处上属实是稍逊了一筹。
只得说还要回去复习,匆忙关上了房门。
可门都关上了,外头的夸奖还没完。
“瞧瞧人家,这案首都十拿九稳了也不忘复习,唉……要么说人家能考小三元呢……”
有夸的,自然也有眼红的。
隔了两户的吴家,她男人今年也下了场,但场场成绩不如宁成文。
更是因为算学一窍不通,和魏凌一样被挡在了最后一场的考试之外。
吴家女人嗑着瓜子儿,眼皮儿都要翻上天。
阴阳怪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读过两天书嘛,我听我婆婆说,他早年还让人抢去当过上门女婿呢,就他家那个丫头片子,都是这么来的!”
“真的啊?咋回事啊,你再说说。”
一帮女人围在一起,就没有不好奇这个的。
尤其是宁成文长得俊,宁家到现在也不见有一个女性亲属登门。
传言自然不少。
有说宁成文发妻亡故的,有说宁馨是他收养的,宁案首还没娶妻的。
这也就让不少人惦记上了宁成文这个香饽饽。
琢磨着自家有没有合适的姑娘能配得上,也想沾沾这个宁三元的光。
吴家的婆娘一见吸引到了这么多人,立马来了精神。
唾沫横飞的开口道:“你们说说,一个大男人还能叫个女人降服了,多有意思,可见这宁三元啊,除了面皮儿长得好,里头肯定是个草包啊……”
围上来的都是些婆子妇人。
吴家婆娘荤素不忌,说的那叫一个难听。
有人看不惯她的样子,替宁成文说话,还被她啐了一口,阴阳怪气道:“装什么装,不过就考个三元罢了,瞧你巴结那样,不知道以为你要把你家老头扔下去给他当填房呢!”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
吴家婆娘捂着脸惊诧的回过头,发现宁家的小丫头宁馨正骑在阿林的脖颈子上。
那只刚刚抽过她耳光的小手就这么在半空中扬着。
眼神锐利的盯着她,仿佛她要是还敢多嘴,下一个耳光立马就会紧跟着而来。
“臭丫头,你敢打我!”吴家婆娘反应过来,咧开嘴就开始嚎。
宁馨哪里惯得她这个。
借着阿林身高的优势,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生生给扯下来好几根。
吴家婆娘被扯住了发顶,稍微一用力就是一把一把的头发往下掉。
她哪里还敢挣扎,只能嗷嗷叫着原地发癫。
自打宁家搬到这里来以后,宁馨向来与人为善。
虽然她在家的时候不多,但只要看见邻居,都会笑盈盈的打招呼。
平时周围邻居家中有事,她也会指挥阿林或者李贵过去帮忙。
可没想到今日,这个总是弯着笑眼的小丫头像疯了一样。
死扯着吴家婆娘的头发不松手,脸色铁青。
牙关也咬的紧紧地,好像恨不得从对方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有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来拉架。
“馨丫头啊,你吴婶子确实说错话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说话的人平时和吴家还有些交情。
实在是看不得吴家婆娘被宁馨薅成个秃瓢。
宁馨噗嗤一声笑了笑。
但笑意不达眼底,清清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说道:“姨姨,您说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吴婶子是大人,我才是小人呀,她骂我爹爹,我当然不能让她好过。”
这话倒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人家一个小孩听见自己爹爹被人这么污蔑,谁能受得了?
那人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点啥了。
吴家婆娘趁此机会,将头发从宁馨手里挣出一些,尖着嗓子叫道:“你凭啥不让我说,你爹爹就是让人抢去当过上门女婿!你爹就是废物,你爹就是个小白脸子!就这样的人还能考上案首,我呸!”
一口口水差点喷在宁馨的小裙子上。
好在阿林反应快,一步躲开了对方的攻击范围。
听到这婆娘竟然敢这么说自家少爷,阿林真是想一脚蹬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