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选中宅子的次日,府试便开考了。
目送她爹进了考场,宁馨便去宅子那边交钱拿了房契。
宅子的事昨晚她就已经跟宁成文商议过了。
本来她是想赁一间的,但问了那间宅子,发现整个买下来也才五十两银子。
这钱对刚穿越过来的她来说着实是多了些。
但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她爹第一本书赚了六十两,她第二本书赚了三百两。
刨除平时花用的也还有三百四十两。
这还没算她爹见义勇为皇上赏的那几个金元宝呢!
虽说那钱被她抠门爹藏起来了,但三百四十两也不算穷人啊。
花五十两银买个重点高中的学区房咋了!
那可是稀缺资源。
要不是顾绯带着她,就她这样没门路的,恐怕还找不到这样的房源呢。
她昨晚把这些掰开了揉碎了给她爹讲了一遍。
总算是从铁公鸡手里抠出了五十两,买下了这间两进的小院。
顾绯今天没空陪她,找了手下一个账房先生陪着她厘清了房子的事儿。
事情都办完了,账房先生还殷勤的帮她顾这顾那,看起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宁馨便问:“先生可还有事?”
账房先生笑道:“小小姐,家里就您和您爹爹两个人,得找下人吧,我正巧有个侄女……”
他是很想巴结上宁馨这一家的。
听说宁成文刚考中了县案首,又得小世子青眼,这人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
自家那个侄女是乡下来的,长得也一般,但胜在勤快。
要是能把这县案首伺候好了,说不定就能收到房中。
宁成文能出头固然好,就算是出不了头,能随随便便买间房也不像缺钱的。
他也算给侄女说了门好亲事。
“我那侄女最喜欢小孩子了,她还会剪纸毽球呐,肯定能和小小姐您玩得好。”
账房先生一个劲儿的补充。
宁馨歪了歪头,并没有错过这人眼中的一抹精光。
本来她确实是考虑给院子里找个下人的。
要是不能把于叔爷和李爷爷糊弄来的话,那还得多雇两个,管她和她爹的起居日常。
但看到账房先生那个贼眉鼠眼的样儿,她立马就歇了心思。
唉,现在想往他爹跟前塞人已经开始走这个下沉市场了呗。
从丫鬟到通房,想得还挺美呢!
“不劳先生费心啦,我爹爹早年叫我亲娘吓坏了,一见女的就怕的厉害,唉。不然我是真的想找个姐姐照顾我们的。”
她垂着小脑袋,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账房先生愣了愣。
天底下还有怕女人的男人?咋可能嘛!
但看这小姑娘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也不像编的……
“这、这……这就不能找郎中给瞧瞧?”
“可不敢,我爹爹不叫往外说……”宁馨着急道:“先生千万替我守住秘密,不然爹爹该生气了。”
她眨巴着一双杏眼,可怜巴巴的。
账房先生稀里糊涂的应下,临出门之前还在说:可惜啊,可惜唉……
新买的宅子还不能住,宁成文考完第一天的试父女俩还是住在客栈里面。
府试第一天和县试第一天一样,考的都是贴经,也就是默写。
宁成文是个勤奋大于天赋的乖乖仔,宁馨对于这种死记硬背的考试并不担心他。
他自己也觉得考的不错,回来还在跟宁馨说:“出考场的时候好多人都说没考好,只有你爹爹我全部都答上啦,你说爹爹厉害不厉害!”
他兴奋地抱着宁馨玩举高高。
他个子本来就高,加上这古代房子天棚不高,宁馨差点被他扔到房梁上。
赶紧薅住他的脖子,问道:“都说没考好?”
“是啊。”宁成文认真点头,还替那些人觉得惋惜:“有人说自己都是蒙的,还有人说昨晚休息不好,在考场上睡着了,连卷子都没有答完呢。”
宁馨皱了皱眉。
宁成文又补充:“按理说也不该,有一个是泉亭的案首,还有一个县试考了第三名。”
宁馨扶了扶额,终于知道这点违和感是哪儿来的了。
这不跟学校里那些说自己熬夜打游戏,实际熬夜学习的学生一样么。
她当老师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
但当了学生家长以后,对这种行为却是深恶痛绝。
卷你就卷呗,为啥非让我家孩子降低警惕性啊!
“乖,别听他们胡说。”宁馨认真说道:“别管别人说什么,要看他们做什么。”
“说自己蒙的那个,你信他是蒙成县案首的么?”
宁成文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说睡过去没答完卷子的那个,为什么偏偏跑你面前说?”
宁成文想了想,恍然大悟似的:“懂了,馨儿,爹爹懂了。”
这帮人就是怕他太用功复习,所以才在他面前说这些的!
哼,坏人!
他都差点信了,还想着这几天不复习应该也没什么了。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