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牡丹县外的十里长亭处,一位气质华贵的中年男人正在歇息,看年龄大概四十多岁,充满威严。这便是当今皇帝,魏帝曹景仁。
“陛下,前方十里是牡丹县,一个山里小县城。”一个面白无须的富态随从看了看地图,汇报道。
“牡丹县?苏伴伴,你可曾听说过?”
“回陛下,未曾听说过,一个山里的小县城,穷乡僻壤的,老奴想着应该不怎么出名。”
“哼,距离京城不足百里距离的县城你都不知道,苏伴伴,你管的东厂可是有点不中用啊。”魏帝不满道。
“呃,这个,这些猴崽子懈怠了,老奴回去就收拾他们。”苏忠贤擦了擦冷汗,赶快回应,心想这是陛下对我工作不满了啊。我虽然是厂子的厂督,可是每天伴在陛下身边,也没空管太多啊。最近陛下心情不佳,我得小心伺候了。哎呀,可太难了。
“歇也歇够了,走吧,今天到牡丹县歇一日,”魏帝说道,“这路也太难走了,颠得慌,还不如骑马呢。”
“陛下,牡丹县应该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县城,估计也没能力修缮官道,等明日去建江府的路就好走了。”
官道上,苏忠贤赶着马车,不紧不慢,尽量走得平稳。虽说是官道,但是这里远离京城,人烟稀少,官道也没有重修过,坑坑洼洼的并不平整。知了在树上吱呀吱呀地叫着,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令人觉得烦躁异常。
车厢里魏帝闭目养神,回忆过往。自即位以来,带着文武官员东征西讨,天策大将军的名号可是一场一场打出来的,实实在在的可是没有一点水分,这可不是大明战神能比的。
魏帝在军营里的时间甚至比待在宫里的还长,近两年虽然逐步完成了统一,但是又有了新的问题亟待解决,那就是发展民生。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在休养生息的阶段,各地天灾人祸不断,不是旱灾,就是洪涝,要不就是地动,地方上还有亡国余孽暗地里搞事情。毕竟疆域太大了,朝廷忙的连轴转,很多事情都顾不过来。
可以说摆在魏帝面前的就是一个战后烂摊子,一团乱麻,朝廷忙的焦头烂额的。其实想想也是,战争后遗症哪有那么容易消除,尤其还是灭国之战的规模。
现在魏帝御书房桌案上最多的就是各地的灾情奏折,总体就是一个意思,地方太难了,灾后重建不容易,朝廷帮帮我们吧。总之就是苦苦追着朝廷要银子。
前几日的朝会上,魏帝发了一通火:“受了灾,地方上只知道想各种方法,变着花样向朝廷求助,哭穷,卖惨,博同情,只知道要银子,除了这个就不会别的了么。”
“这是懒政,怠政,朝廷的俸禄养了一群废物点心。为了要银子,地方官拉下脸面,写一些谄媚的奏折,朕都看了恶心,脸都不要了么。”
只能说论装可怜古今都一样,甚至古代玩得更溜。
“有些地方官可真有本事,为了更快得到朝廷回应,为了多要赈灾物资,各显神通,甚至夸大灾情形势,有时候一天发多份奏折,整得十万火急。就好像不能立即得到朝廷救助,灾民就马上活不下去了一样。”
“有时候朕就奇怪,灾民都吃不饱饭,有些地方官怎么肥头大耳,这是吃了多少民脂民膏,也不怕撑死,酒囊饭袋,啥事不干还有脸给朕哭穷,给他能的,大爷的。”
看把魏帝气的,都骂粗口了。下面的文武百官一声不吭,任由魏帝发脾气。有些气发出来有好处,要不然会出问题的,特别是一国之君。
由于魏帝常年在军营,脾气不好,打仗时候骂人爆粗口是常有的事。
按他的话说,老子是皇帝,是大将军,风度翩翩有用么。又不是书生,文质彬彬干什么,是指望和敌人讲礼仪么。也就是这两年坐镇朝堂,修身养性,才收敛了不少。
其实魏帝知道,地方官也有苦衷,也很努力。战后恢复工作不好做,地方上也有难处,魏帝也理解,但是繁杂的公务让魏帝很是焦躁,只能借此由头发一通脾气。效果很好,心头的郁结之气消散了大半。
说实话,魏帝圣明,朝堂诸公敬业,地方官员大多也很勤勉,这届朝堂总体来说自上到下都是很不错的,魏帝毕竟是马上皇帝,兵权在手,有权威,百官自然不会搞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从战场上杀出来的皇帝,心冷心硬,意志也坚定,还正直盛年。
天下统一之后,随着年岁渐长,再加上离开了军营,魏帝脾气收了不少,也变得愈发仁慈,但是百官还是比较守规矩的,也不搞太多小动作。
怎么,难道你想试试魏帝的刀快不快?仁慈归仁慈,可你要做的太过分,魏帝还是提得动刀的,刀了你还是很容易的。
指望跟你讲理,呵呵,朕又不是教书先生,还给你讲人生大道理,想得美,直接给你超度。
百官大都是跟着平天下的功臣,都是吃过苦的,生活也不怎么奢靡,做事还是很认真的。
总之,朝堂还算清明,地方上也都是魏帝过命的老兄弟,老将军在带兵镇守,顺带震慑监督当地官府,所以地方官府也不敢胡整,大多都是正常的,也不糜烂。
魏帝最近压力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