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害她！你就是这么还我救命之恩的？啊！”
温妙站在软榻上居高临下，没穿鞋的那只脚踩在方如烟右肩上。
方如烟躺在那里，不挣扎也不愤怒，好整以暇的望着温妙，笑得媚态横生。
“温姐姐先别忙着生气，我备了好酒，喝一杯否？”
温妙脚上用力，“少来这一套，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就应该看着你彻底入魔，再除魔卫道！”
方如烟笑容依旧，“温姐姐这样说可就伤我心了，我一向敬重温姐姐性情中人，不与道貌岸然之辈为伍，你当年可是跟我说过，底线不失，魔道也是道，怎的，温姐姐现在又突然看不起魔道了？”
温妙怒道，“你修魔道是意外是无可奈何，但陆南枝她前途似锦，你又为何要将她也拖入魔道？以你跟方氏的关系和你此时北海霸主的身份，只要你出面交涉，方氏敢不放人？陆南枝跟你当初一模一样，你怎忍心毁了她？”
方如烟笑容依旧，“正因为她跟我当年太像了，我才尽全力帮她，当然，也顺便帮自己处理一点小事。”
“让她杀那么多无辜之人，让她入魔也是帮？你根本就是为一己私欲，亏我还认为你是有底线之人，你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亲族也能下去手，我……”
温妙抬手欲打。
“太上长老。”
陆南枝的声音传来，温妙瞪了方如烟一眼，松开脚。
方如烟坐起来，用手理顺一头乌发，垂眸不语。
温妙缓和脸色转向门口，打量正走进来的陆南枝。
一袭黑衣，身上没有半分鲜艳颜色，瘦了也憔悴了，眼神比从前更澹，也比从前敛藏更多冷意。
“这一切都是我所愿，还望太……温前辈别再为难家师。”
温妙拧眉，“你叫我什么？温前辈？家师？你师父不是凌光寒吗？”
陆南枝面无表情，眼无波澜，“温前辈，天衍宗陆南枝已死，此刻在您面前的，是非烟阁……元心。”
本志不求名与利，元心只慕水兼霞。
元心，即本心。
她要时刻提醒自己，莫失本心。
方如烟幽幽开口，“无亲族，无牵绊，无拘亦无束，温姐姐，她如今这样难道不好吗？你说过的，魔道亦是道，还是说你只是嘴上这么说，心里仍旧鄙夷魔道？”
“你闭嘴！”温妙瞪方如烟一眼，“陆……你跟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