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静嫔这模样,乌冬攥了攥手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一会儿才拽着静嫔,道:“主子,奴婢现在还有另一个法子!”
听得她这话,静嫔则是一愣:“什么法子?”
乌冬壮士断腕似的,拽住了她的手:“您听我说……”
……
夜里的时候,顾明渊便部署了一系列事情,且其中重点盯着的,便是静嫔的宫殿。
到了晨起一切证据都充足之后,顾明渊将大理寺那边的事情都回禀给了皇帝。
虽然早先跟顾明渊定下了这个计划,但皇帝并没有想到这幕后主使会是静嫔,即便到了现在所有证据都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也让他有些不真切感。
那个女人,她竟然真的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这个认知,让皇帝的神情都有些扭曲,咬牙切齿道:“着大理寺卿严加审问,务必将他们连根拔起!”
因着当年的事情,他对岭南深恶痛绝,这些年都未曾恢复邦交。
谁知西楚都这般严防死守了,竟然还让那些臭虫们在西楚为非作歹,甚至于因为他的自大,而让人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了这么多年!
皇帝有些接受不了,更多的却是恼怒。
见皇帝这模样,顾明渊点头答应,复又道:“如此,那儿臣就越矩了。”
论起来,静嫔哪怕是被废,那也是父皇的女人,他一个做儿子的,如何都不能动到静嫔的头上,否则就是不孝。
可现下却是特殊情况,那个女人十分危险,皇帝又才施了针,正处在虚弱的状态下,便是他好好儿的,也不能直面那个女人。
所以,只有他前去了。
对于顾明渊的担心,皇帝蹙眉道:“你且去吧,有什么事情,朕都给你兜着。”
得了皇帝这话,顾明渊方才行礼道:“儿臣遵命,告退。”
待得顾明渊去了,皇帝这才重新躺回床上,只是看着头顶的帐子,却莫名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儿。
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走着,让他的呼吸都有些乱,皇帝忍不住捂住了心口,大口的喘着气,想要开口叫人,却觉得有人掐着自己的嗓子似的,连开口都成了一种奢望。
“来人……”
然而那声音却细弱不已,根本就无人听得到。
顾明渊却不知自己走后的变故,他径自带着人去了后宫。
御林军和密卫一同将静嫔的宫殿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侍卫先将宫门踹开破门而入,却瞬间发出一声惨叫。
各色毒物爬满了宫殿,在宫殿们开的那一瞬间,争先恐后的往外跑了出来。
而所经之处,都成为一片焦黑。
那些御林军不妨,一时觉得头皮发麻,顾明渊更是沉声吩咐道:“后退!”
饶是他想过静嫔这里会难对付,也没想过,会是这个局面。
眼下事情倒是可以确定了,但是如今的局面,想要抓人却是十分困难。
“拿本王的药箱来!”
来的时候他带了药箱,原本是为了静嫔最后孤注一掷的,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提前得知了消息,且将这里布置成了易守难攻之处!
好在他没少跟这些毒物打交道,哪怕现下这般危险的境况,他也有应对之策。
见顾明渊洒下药粉的瞬间,那些毒物就已经死亡,那些御林军们便也松了一口气,随着一同将药粉接了洒在自己身上,随着冲了进去。
而那些毒物只是第一波。
除掉了这些毒物,还有那些毒人一样的宫人们,他们每个人都像是被操控的傀儡,哪怕已经被砍了许多刀,可下一刻还能站起来,任人操纵。
顾明渊留心观察着,骤然双眸一沉。
是笛声。
有呜呜咽咽的笛声从殿内传来,像是丧乐似的,听得人心头发慌。
而那些人,或者说那些玩意儿,在听到笛声之后,却会继续战斗。
顾明渊曾经听过张成林讲过许多南疆异事,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怕也跟那些秘术有关。
但现在却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当机立断,拿了武器,沉声道:“掩护本王进去!”
眼见顾明渊要进去,为首的密卫顿时阻止道:“王爷不可啊!”
他们进去若是出事还好说,可顾明渊若是出事,谁担待得起?
顾明渊却只是睨了他一眼,沉声道:“本王做主还是你们做主?开路!”
他们拧不过顾明渊,只能咬牙道:“是!”
虽说那些玩意儿像是杀不死似的,可是到底是血肉凡胎,被这般砍杀之下,到底是行动越来越迟缓,就像是一个被濒临散架的车子,哪怕有宝马拖着往前走,也是摇摇欲坠。
所以想要从这些玩意儿中间清理出来一条道路,其实十分容易。
不过片刻功夫,顾明渊便从这血海尸山之中,闯进了殿内。
相较于外面的血腥气漫天,殿内却是瞧着格外的干净。
殿内坐着一个宫装丽人,此时正在拿着一支小小的短笛不住地吹着。
那声音哀怨幽深,仅仅是听着,就仿佛被拽进一个无望的梦境之中。
顾明渊却是丝毫不受干涉,将手中银针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