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明渊弯唇笑道:“你且说说看,若是他做的,又当如何说?”
听得顾明渊这话,秦怀玉想了想,斟酌着道:“左相虽然是文官,但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虽说捧一个瘸子上位有些难了,却也并不是做不到的。那是他亲外孙,又是一个十分好控制的草包。风险是高了些,但一旦成功……那便是一本万利。”
这话说的十分大不敬,偏偏顾明渊却只挑了挑眉,道:“怀玉思维敏捷,本王佩服。”
只却没说自己的看法。
秦怀玉一时有些郝然,道:“我在长清面前也算是班门弄斧了,只是才想起这一茬,总忍不住心里担忧。”
不知怎的,她现在总觉得那左相被揪出来的也太顺利了些,她甚至有预感,按着顾明渊这么个查法,左相被拎到皇帝面前的日子也不远了。
但偏偏正是因为如此,才莫名的让她忍不住多想。
到底这幕后之人真的是左相,还是那幕后之人想让他们认为就是左相?
见秦怀玉这模样,顾明渊也微微拧眉。
不得不说,秦怀玉说的有道理。
他沉吟了一番,方才道:“此事本王会留意的,怀玉不必担心,本王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不过也亏得你提醒,才让本王没有那么莽撞。”
闻言,秦怀玉却是笑了,轻声道:“长清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一介妇人,能做的便是不拖你的后腿,这些信口胡言,你听听便是,最终主事的还得是你。”
听得她这话,顾明渊却是失笑,摇了摇头道:“你如此聪慧,将你困在这一方宅院里,怎么看都是本王拖累了你才是。”
他说到这儿,不等秦怀玉接话,又道:“不过,本王不后悔这么做。”
费尽心机拐回来的媳妇,若是不能好好儿的护着,那像什么话?
哪怕她有自己独当风雨的能力,他也愿意护着她,为她遮风挡雨。
见顾明渊眸中的神情,秦怀玉的心越发柔软了下来,给顾明渊夹了菜,垂眸笑道:“王爷吃菜。”
那模样里带着几分娇羞,看的顾明渊心神一动,跟着点头道:“好,吃菜。”
待得吃过晚饭,天色便彻底的暗了下来。
房中地龙烧的暖和,让人昏昏欲睡,秦怀玉这两日没怎么休息好,此时难得有了困意,洗漱过后便上床休息了。
倒是顾明渊毫无困意,见她这模样,宠溺的一笑,将人搂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是拿了本书,坐在床上靠着软枕慢慢的看着。
待得怀中女子的呼吸归于悠长平静之后,顾明渊这才将人松开,在她额头上落了一个吻,替她将被褥盖好。
吹熄了床前的烛火,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残月如勾悬在天上,隔着窗户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致,唯有那银霜似的白看的真切。
天地之间,皆归于平静。
……
因着秦怀玉说了不插手此事,且顾明渊也跟她允诺,若有了结果,必然告诉她不让她担心,所以秦怀玉接下来的两日便果真不再打探这些事情了。
有姚玥儿在府上陪着作伴,秦怀玉的日子倒是不无聊。
这日一早,她才起床,就听得锦书回禀,道是:“那洛公子又来了。”
闻言,秦怀玉只是弯唇一笑,淡淡道:“就说我现在没空,让他且等着吧。”
丫鬟闻言,抿唇一笑,应声便去了。
而秦怀玉则是继续梳头,丝毫不在意洛言前来之事。
先前秦怀玉去着人接姚玥儿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隐瞒,所以洛言不日便知道了姚玥儿被接到了淮安王府。
他原以为姚玥儿当天便会回家,所以并未在意,谁知一连三四天都没有等到人,他这才慌了。
都说现世报,洛言如今才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他先前才从这夫妻二人嘴里套了话出来,哪成想,转眼间,便成了自己落于下风,有事相求人家了。
只可惜,他先前那样浪,这会儿倒成了人家开始吊着自己了。
故而当丫鬟再一次告诉自己:“我家王妃现下正在忙,洛少爷不如先稍坐一会儿,等王妃忙完了自然就来见您了。”
洛言是丝毫都不意外,只是厚着脸皮道:“敢问这位姑娘,王妃忙,在您府上做客的姚小姐也在忙么?我有事情找她,您不必惊动王妃,帮忙跟姚小姐通禀一下可好?”
他这是真有些着急了,先前再如何,至少人在姚府里,他想见就能见到。
可如今到了淮安王府,这深宅大院的,只要姚玥儿有心躲着自己,他便是等一辈子也是见不到人的。
这一连好几次了,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的结果,洛言就觉得抓心挠肝,恨不能登时抓住姚玥儿问个清楚。
听得他这话,那丫鬟却是笑着行礼道:“洛少爷,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姚小姐是我们王妃的客人,在淮安王府也是做客的。哪儿有不经过主人的意见,就擅自待客的道理?您这样,不止是在为难奴婢,也是在为难姚小姐。再者说了,人家还是女眷,您一介外男,来了就要点名见人家,将她的名声又置于何地?”
这丫鬟生的标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