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怀玉顿时佯装不满,回身撒娇告状道:“娘亲,您看见了么,爹爹一来就给我下逐客令呢。”
听得这话,秦毅顿时笑道:“这小没良心的,别的没学会,这倒打一耙倒是用的很顺手啊,我何时要赶你走了?”
秦怀玉笑眯眯道:“您不是才问我怎么不回去么,我在娘亲这儿待得好好儿的,干嘛要走?还不是爹爹您嫌弃我占了娘亲的时间,要变相的赶人了?”
见她这模样,秦毅伸出手来在她脑袋上敲了一敲,笑道:“没大没小的德行,去去去,赶得就是你,回房睡觉去。”
秦怀玉吐了吐舌头,笑着打趣了两句,行礼道:“那女儿就先走了,不打扰爹爹您跟娘亲说话。”
眼见得这丫头去了,秦毅笑着摇了摇头,倒是庄月兰笑道:“您没事怎么总爱逗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看她这心性,跟小孩儿有什么区别?”
秦毅看着女儿的背影出了院门,这才转头笑道:“也是个大姑娘了,成日里倒是比男孩还要胆大,真的是……”
“那还不是您惯出来的?”
庄月兰笑着走到桌案前,给秦毅到了一杯茶递给他,一面道:“若是没您这个宠女儿的爹,她也成不了这模样。”
“我的女儿,自然是要宠着的。”
秦毅接过茶水,道了一声谢,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却也宠不了几天了。”
见秦毅这神情,庄月兰便知道是因着什么,柔声笑道:“虽说不日她便要嫁人,可嫁了人不还是咱们的女儿么。夫君总不能因着她嫁了人,就不再当她是女儿了吧?”
“那怎么可能。”秦毅端着茶盏,哼了一声道:“她不管多大,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必然就会护着她一日。嫁给顾明渊又怎么样,那小子要敢欺负我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他!”
听得这话,庄月兰不由得失笑,因点头道:“正是这个理儿呢,夫君您疼爱怀玉的心,她可都记着呢。”
……
因着离十月初八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所以接了圣旨之后,两府便都各自忙碌了起来。
淮安王府倒还好说,一应东西都是从内务府走的,皇帝又特地拨了得力的人手前去帮忙,所以顾明渊反而是最清闲的那个。
至于镇国公府,庄月兰先前便预备下了东西,只是当时原本说的是明年成亲,所以像百子千孙床之类的东西,现在从南方运过来就有些赶不及了,只能吩咐人就近寻能工巧匠再采买。
因着是忙秦怀玉的婚事,所以她便不能插手了,每日被关在房中绣嫁衣。
嫁衣是早早就做好了的,说是绣花,但像她这样的人家,也不过是在上面添上几个图案,好全了工序罢了。
好在府上如今还有一个展氏可以帮忙,虽然忙碌,但也还应付的来。
只是除却这两府上都喜气洋洋之外,在京城波云诡谲之下,大多数大臣的家中可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顾明珏一事牵连甚广,被处置的大小官员足有好几十人,哪怕是先前还有一些心气儿的,在看到皇帝雷霆震怒之下,也唯有夹起尾巴暂时好好儿做人了。
皇帝原本是存着火气的,但是这样一通下来,眼见得朝堂上风气清正了不少,心里舒坦之下,脸上才算是慢慢的有了笑容。
他宿了几日的御书房,终于在这天夜里翻了绿头牌。
只是在看到静嫔的牌子时,忍不住蹙眉道:“她的牌子就先撤了吧。”
以往皇帝从来不管这些事情的,今日却管起这事儿来了。再想起前朝的情形,那太监瞬间了然,因道:“老奴遵旨。”
要知道,静嫔的牌子虽然常年在,但是皇帝寻常时候不翻牌子自己过去的时候倒是还多上几次。
虽说这牌子只是个摆设,可摆设跟摆设也是不一样的。今日皇帝要撤了这个,想来还是在生六皇子的气,所以连带着静嫔也跟着受了连累。
皇帝原本还有些兴致,可瞧见静嫔的牌子,又想起了顾明珏的糟心事儿,心里又起了几分火气,挥了挥手,道:“行了,都先撤了吧。”
见状,那太监张了张口,试探性的问道:“那老奴就先端走了?”
皇帝点了点头,在那太监要出门的时候,却又叫住了他,问道:“秦美人的牌子可在?”
听得这话,那太监只是略微一想,便笑道:“回皇上,在着呢。”
他一面说,一面将那绿头牌送了上去。
宫中姓秦的颇有几个,但是还能被皇帝想起来的秦美人只有一个,便是新进宫的秦红淼。
皇帝看了一眼牌子,随意点头道:“今晚就她吧。”
得了皇帝的吩咐,那太监恭声应诺,小心翼翼的退出去便去传召了。
只是心里却还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未来至少相当一段时间,是得好好儿巴结这位秦美人了。
要知道,这位秦美人进宫才不到两个月,就已经被皇帝传召了十多次了,这后宫佳丽三千虽说有些夸张,但百十位还是有的,不说那些个老人们,单是这些年进宫的貌美女子不胜枚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得皇帝这些次的传召,可见是个有些本事的。
只是不知道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