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这话深得秦老夫人欢心,不禁方才的气也都给忘了,拉着女儿的手瞅着窗外道:“我也并没有什么太高的期盼,只愿你们兄妹都好,我便心满意足了。”
见她这模样,秦悦也有些动容,因放柔了声音道:“母亲一向待我们好,女儿心里是知道的。”
她说到这里,又道:“只是咱们话说回来,二哥如今能够顺利谋得肥差,大哥也是功不可没的。便是为了能得大哥的庇荫,母亲您也对大嫂好一些吧。”
这话一出,秦老夫人的神情便有些不大好看,半晌才道:“你当我不愿意对她好么?只是……她自己心里有芥蒂啊。”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悦是她的亲女儿,秦老夫人便也不瞒着她,只道:“当初王婉清之死,你是知道的吧……”
听得这话,秦悦微微一愣,又瞬间反应过来母亲指的是什么,不由得点头道:“我知道。”
虽说如今出嫁了,可对于娘家的事情秦悦也并非是一无所知。
前些日子王婉清试图刺杀秦怀玉的事情,秦悦也是听说了的。
她本就看不上王婉清这人,又听说王婉清做出这种事,更觉得十分离谱。
这是要糊涂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出来这种事情?
说句不好听的,就凭这一份混账德行,就活该她多年谋求一样不得!
也难怪连大嫂那样的人,都对王婉清宽容不起来了。
只是,这难不成跟母亲还有关系?
念及此,秦悦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问道:“母亲,您在其中……”
她的话没说完,秦老夫人却是懂了的,因哼了一声道:“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那些都是王婉清自己作孽!”
若说当初她对王婉清有多喜欢,那么在知道王婉清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她就有多厌恶。
她千辛万苦的留下来王婉清的命,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去勾结外人来谋害镇国公府的?
只是对于王婉清的做派,她也是十分厌恶的。
可厌恶归厌恶,对于庄月兰的怒火也由此而来:“分明这事儿我也是冤枉的,那庄氏倒是对我生了芥蒂,每每见面,我瞧着她那表情都觉得不舒坦。归根结底,,也是那王婉清自己糊涂了脑子,做出这等疯癫的事来,就算当初救下来王婉清是我做主的又如何,难道我还能掐算出她害人么?”
秦老夫人越说越生气,忍不住就叹了口气,总觉得庄月兰这样做毫无道理,王婉清自己要疯癫,干旁人何事了?
见秦老夫人生气,秦悦越发在心中无奈。
上次来见母亲,她就有些心惊,如今再看秦老夫人,怎么觉得她越来越偏执,且还有些糊涂了呢?
可再怎么样,终究是自己亲娘,秦悦心里还是向着母亲的,也不愿说母亲的不好,便只能岔开话题,捡一些秦老夫人爱听的说给她听。
“母亲也莫要生气,大嫂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过好在您不乐意见她,就别让她来晨昏定省便是了,省的见面。再者说了,如今大哥官职稳固,我那侄女儿也是个有出息的,圣上赐婚为淮安王妃,这于镇国公府可是无上荣耀。日后说起来,谁不念您这个做祖母的教养有方?”
听得她这一席话,秦老夫人倒是脸上好看了不少,到底还是有些不大舒服,因道:“我可没这本事,那都是庄氏教出来的。”
“可孩子们都是在您身边长大的不是?到底是您嫡亲的亲孙女儿呢。”
秦悦耐心的哄着她,果然秦老夫人的火气慢慢的下去了,好一会儿才嘟囔道:“虽说这老大家的如今这样,却也是个有本事的,养出了个王妃女儿来。”
不管是不是她亲生的,府里出了个淮安王妃,日后镇国公府也是少不了荣华富贵的。
想起秦怀玉,秦老夫人不禁想起了秦红鸢。
当初处置秦红鸢的时候,府里旁人不知道背地里发生了什么,秦老夫人却是知道的,虽说如今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可那不是旁人,毕竟是个皇子,日后封王甚至于登基为帝也是有的。
鸢姐儿跟了他,难保日后不会有转机,若是他日生下个一男半女的,那可就是皇室血脉,看在孩子的份上,鸢姐儿的造化也就来了不是?
所以虽然秦红鸢做出这般丢人的事儿,可到底以前也是捧在手心里疼的姑娘,如今跟着的又是六皇子,秦老夫人心里生气归生气,却还是没把事做绝,留了后手,私下里也让人去看过她。
她是想着,若是有一天鸢姐儿真的发达了,念及落坡时自己给过她的好处,也定然不会忘了孝敬她这个祖母的。
不过这事儿,她是没打算告诉秦悦的。
这个女儿啊,一向是个分的太清楚的,若是知道了这事儿,怕是又得念叨自己。
将秦老夫人哄好之后,秦悦有陪着她说了半日的话,眼见得时候不早了,这才起身告辞。
不过从宁安堂出来,秦悦也没立即就出府,而是转身去了沧澜院。
小丫鬟来通报的时候,庄月兰正在偏厅里插花呢,听说秦悦来了,放下剪刀出来正厅迎接。
“大嫂,许久不见了,如今看着倒是神清气爽的,可是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