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她跟秦宣已经生了一儿一女,又是给公爹守过孝,单凭这两件事情,秦宣都休不了她。
毕竟七不出里面,她可占据了两条呢!
但是和离也并非易事,只一样,她这两个孩子年纪都还小,自己若是不管不顾,日后他们的亲事可就艰难了。
刘月娘唯有这两个孩子是心中牵挂,自然不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孩子们受委屈,所以不管心里再怎么难受,也不过是面上闹一闹,压根没有打算真的和离。
不离,她还是秦宣的正室,任凭那白凝儿闹翻了天,也是一个妾,她的孩子,也是庶子女!
秦宣混账糊涂不分是非,等到结亲的时候,那些相看的人家可不糊涂,嫡庶之分明镜儿似的呢。
不过,不能跟秦宣彻底离了,却不代表她不能回娘家。
虽说她们刘家是皇商,而非什么高门大户,可是对于唯一的女儿,却是疼爱到了骨子里的。
此番她受了委屈,又有合适的借口能将孩子们带回去,她傻了才不这么做呢。
庄月兰早知道刘月娘心里通透,此刻听得她这话,更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因点头道:“这也是个法子,回去落个清净,还能给孩子们好好儿调养调养。要有什么事情了,只管捎信回来,咱们不论别的,只说你我的情谊,也不能叫人欺负了你去。”
别的不说,就秦怀川这个身体,若是不能好生将养着,将来可有的是苦楚呢。
刘月娘闻言,轻笑着道谢:“多谢大嫂,那我便先走了。”
秦红瑶却是有些舍不得秦怀玉,只是虽然自家娘亲还在笑着,她也能感受到母亲的悲伤,便悄然拽了拽秦怀玉的衣角,轻声道:“大姐姐,你什么时候出去玩,要去刘府找我呀。”
秦怀玉摸了摸她跟秦怀川的头,点头应了,道:“照顾好二婶,别给你们母亲惹祸。”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便跟着刘月娘回去了。
秦怀玉看着她们的背影,叹了口气,道:“母亲,咱们也回去吧。”
庄月兰嗯了一声,感觉到女儿伸出手来替自己暖着,心中又是一阵熨帖,笑道:“母亲不冷,倒是你,手别伸在外面,当心冻着了。”
闻言,秦怀玉笑着吐了吐舌头,道:“母亲放心,我知道的。”
这会儿天已经渐渐黑了下去,丫鬟手里拎着气死风灯,微弱的光亮照亮了回沧澜院的路。
因着时候不早了,所以秦怀玉压根便在这里蹭饭,丫鬟们下去传膳,房中只剩下了她们母女二人。
没了外人,秦怀玉倒是自在的寻到软塌上窝了上去,转眼看到庄月兰叹气,不由得开口道:“母亲也不必想太多,说不定二婶回去之后,日子反倒是过的更舒坦呢。”
其实这是很明显的,毕竟刘家对女儿是真心的疼爱,要不然也不会养出刘月娘那样的爽利的性子。再加上这秦宣平日里实在是过分,今日又发生这样的事情,留在这里,岂不是更给自己找气受?
庄月兰自然也知道这道理,只是越知道,越不由得叹气道:“你二叔他,实在是不像话了些。”
岂止是不像话,实在是太糊涂了。
这般的宠妾灭妻,若是传扬出去,莫说平原侯府的面子,单说那秦宣的官员考核上,都会被打上极为不光彩的一笔。
看着那秦老夫人平日里什么事儿都精明的很,那么多的心眼,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拎不清的儿子?
只是话说回来,秦老夫人又何曾拎得清过。
念及此,庄月兰不由得伸出手来,捏着自己的额头。
见状,秦怀玉便跳下软塌,走过去贴心的替庄月兰揉捏着额头,问道:“母亲,这样可好些么?”
那毒药的药性霸道,如今虽然除了个差不多干净,可到底还是有些残余的,其中一项便是给她添了头疼的毛病来。
不过只要好生调养着,至多半年,庄月兰的身子便会恢复的跟之前一样,甚至会比原先更好。
女儿这般贴心,庄月兰的心中也渐渐地舒缓了下来,反倒是女儿依旧有些替长辈不满,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其实想一想,二婶回去也有好事儿。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二叔跟祖母还想就此轻轻揭过去,日后岂不是更让有心人胆子大了?这样下去,不说二婶,单说那两个孩子,日后又当如何自处?”
不得不说,秦宣母子这次做事,实在是混账的很,要碰到一个柔弱的儿媳妇,怕是都要被气死了吧。
见她的言语里还带着几分不忿,庄月兰不由得失笑,只是女儿说的不无道理,因此她也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你二婶回去的确是个好选择。再者离年关只剩下几日的功夫,你爹爹约摸着也快回来了。他那个性子,只怕是瞧不惯家里这些事儿的。”
等到秦宣被逼着上门求刘月娘回来的时候,那可就不是如今这么简单的了。
很显然,此时秦宣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得知刘月娘要带着孩子一块走的时候,愤怒的砸了房中的东西。
只是刘月娘将他当成了空气,简单收拾了大额的细软银票地契等物,连衣服也没收拾,直接便带着孩子们坐上马车走了。
将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