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心疼的看着纳兰冰,“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干呕了起来?还不能闻……”
突然,张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惊喜,叫道:“会不会,会不会是有喜了?快,快来,我来为你诊一脉。”
张炎忙扶着她坐下。
纳兰冰这才发觉,自己这个月的月信还未至。
慕白突然昏迷,身中蛊毒,令她方寸大乱,一心扑在照顾他与为他铲除一切敌人这两件事上,竟将自己的事情,全然忘记。
她有些茫然,对这个消息有种本能的抗拒,不,不会的,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怀孕的,上天不能对她这么残忍。
“喜,喜脉,是喜脉,丫头,确实是喜脉。你这丫头,亏你自己还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果然是医人不自医,居然都没有发觉自己怀了身孕。
前三月格外重要,你这些日子却忙里忙外的,都不知多休息。
从今日开始,我得好好看着你,在慕白醒来之前,你与孩子就暂时由我照顾。
偷偷告诉你哦,从脉相上看,极有可能是个男孩。”张炎的眼神格外的炯亮,语气中也难掩着兴奋之情。
哪怕这个孩子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只要一想到他深爱的女子正在孕育着小生命,他的心也格外的激动。
纳兰冰闻言,大脑“嗡”的一声,全然失神。脸上缓缓蒙上一层哀伤之色。
许久,她才有些无力的说着,“出去,让我静一静。”
她的眼,变得格外的黯然。
虽然她在努力克制,但是张炎仍然感受到了她的悲伤。他紧皱眉头,实在想不明白,这明明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可是她的脸上为何无半点喜色呢?
她有多爱慕白,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尤其这是她与慕白第一份爱情结晶,又是在慕白昏迷不醒的时候,这个孩子的到来,应该是充满希望与惊喜的,特别是这个消息对慕白是一种莫大鼓励与安慰,可她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的悲伤呢?
张炎怔住,不对劲,冰儿的反应太过反常,有问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察觉出不对,却没有道破,也没有寻问纳兰冰原因,他太了解她了,她不想说的事,谁问也没有用。
于是,轻点了点头道:“好,需要时记得唤我,无论什么时辰。”
言闭,他便转身离开,却直奔书房而去,宫中的医典都在那里,他希望能在那找到答案。
见张炎离开,纳兰冰才缓缓走向榻边,定定的看着慕白。
从可以诊出他相脉有异到今日,不过几日的时间,他不但气息越来越弱,人也消瘦了一大圈。
原本的绝色男子,形容枯槁,看得纳兰冰阵阵心酸。
她的慕白,毒已入心,任何药石都只能控制他毒发的时间,却已医不了他。
最多不过五日,只怕就……
“相公,我们有宝宝了,可是,可是……”
这些天,无论是她还是张炎,都为他配制了许多解药,却根本毫无起色。
是乎,想要救慕白,便只有最后一个方法。
纳兰冰的泪顺着脸庞缓缓划落,轻轻扶上小腹,一声叹息,包含了道不尽的心伤。
她觉得,上天和她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
宝宝,这个时候来,她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
她从一早就做好为慕白牺牲的准备,可就在这最后的时刻,却让她发现,她肚子中正在孕育着另一个生命。
纳兰冰的心中,无比的难过与纠结。
一边是孩子,一边是丈夫,无论怎么抉择,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她望着慕白毫无血色的脸,微微苦笑,说是抉择,可其实,孩子的到来,除了让她更加痛苦,心怀满满歉意之外,并不能改变她的决定。
谁叫她实在太爱慕白了呢,根本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可是,要亲手去扼杀自己的孩子,这种痛,又有谁可以体会?
曾经,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被纳兰玉活活摔死,她以为那种伤痛与绝望已经是人间极致。
可是到了今日她才知道,那不过是餐前小菜,最痛的大餐却是明明孩子与丈夫你都无比深爱,可现实却逼着你,两个只能选一个。
泪湿衣衫,她紧捂着因疼痛而窒息的胸口,一夜无眠。
翌日,耶律盟一早便带着五十几个亲信向碧波山出发。
他要看一看,他与上官慕白,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
而就在耶律盟离开没多久,耶律宗图也出了府,上了轿,准备上朝。
他的轿子才走到集市,便被截了住。
护卫问过才知道原本是集市的两个小商贩因抢地盘而打了起来,四周许多人在看热闹,所以堵住了去路。
耶律宗图原本想绕路而行,可眼尖的商贩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