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来到那个被她下令封了三四年的院子,微不可察的颦眉,将手中的帕子轻轻掩在了口鼻处。
“好久没来,怎么这里变得这样臭了?”甘珠也皱着眉,一脸的不适。
“福晋恕罪!”分配过来这个院子长期伺候的仆妇赶紧开口,“这味道都是从厢房里传出来的。奴才们也想打扫,但老爷和姨娘坚决不让。”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雁姬摆摆手,让她不必太过惶恐。
仆妇帮着打开了房间门,一股尘封已久的酸腐臭味瞬间就冲了出来,呛到鼻腔里,直叫人想呕。
雁姬用帕子将口鼻捂的严实了,这才抬脚踏进去。
上一次来时,努达海和新月还乐呵呵的在她面前装着恩爱,表现真情犹在。
这一次她来到,那两个人却一同躺在了床上,你一声我一声的咳得越来越大声。
“老爷,姨娘,我们福晋过来看你们了。”
甘珠挥退仆妇,自己扶着雁姬慢慢走到离床边一两米的地方,“这个地方,住着感觉如何呀?”
努达海半坐起来,咳咳咳的呛了几声,“雁姬,我身为当家主子,怎么能住这样的地方?快给我换个院子,再让大夫过来给我和新月检查检查身子。”
“老爷,这府上没别的院子可以给您住了,也没有望月小筑可以让您当做家的避风港啦。”
既然也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灵魂,甘珠也就毫不客气的暴露了自己和雁姬的来历。
望月小筑在这个世界努达海的记忆里,并没有留下什么记忆。
毕竟也就前期新月姐弟守孝时在那里住过,后来她入府当妾室之后,就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
所以当甘珠说出这个院子的名称之后,努达海就瞪大了眼睛,“雁姬……甘珠?你们俩,你们俩……!”
“你们也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新月震惊的开口,“雁姬,你……你是那个折磨虐待过我的雁姬?”
雁姬微微颔首,“是不是很震惊?我这样的人,怎么能有这样的奇遇?”
新月失魂落魄的瘫坐着,“怎么会……你怎么……”
“怎么不会!怎么不能!”
甘珠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我家主子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反而是有些人背叛了她!她得上天垂怜,有此奇遇,怎么不行?”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被雁姬立了好久规矩的新月顿时就瑟瑟发抖起来,似乎又想起了那段日子的痛苦。
“福晋您别多想……”
她可怜兮兮的窝进了努达海的怀里,引得努达海心疼的抱住她的肩头拍了拍。
“雁姬!你别太过分了!”
努达海义正言辞道,“我说过了,我爱的是新月!对你只剩下责任,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雁姬还没有说话,甘珠就已经憋不住了,她呸了一声,“你还以为自己是谁呢?一个太监!我们主子逼一个太监做什么?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了!”
她这样一强调,努达海才想起这具身体的情况,不由得黑了脸。
“云娃是不是你指使的?她对新月那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对我们下手!”
甘珠看他的样子,怒气蹭蹭就往上涨,正想继续骂他一顿,雁姬却拦住了她。
“主子?”甘珠不解的看着她,有些纳闷。
“努达海,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和从前一样爱你?”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这个世界做的那些,都是因为在和你赌气?”
雁姬慢慢的开口,“你知道么?从你背叛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雁姬的男人,必须全身心都属于我!但凡沾到了别的女人,我都不会再要了!”
“所以,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我,放任你们两人发展,任凭你们背叛。”
“我想看看,没有我的阻拦,你们能走多远,是不是真的能走到天长地久,一辈子都不离不弃。”
“所以你带新月回来时,我什么也没有说。”
“你和新月滚在一张床上时,我帮着你们遮掩。”
“你要纳新月入府当妾室时,我接纳她的存在,大家成为一家人。”
“只可惜,没了我的阻拦,只另外多了两个小妾,你和新月之间的真爱就开始变质。”
“你觉得,这一次,你们的结局,和我还有关系么?”
“你摔断腿,是为了讨新月欢心。”
——是我宿主把假山顶的石头故意弄松动了。
“你不能人道,是新月为了巩固在你心里的地位,才给你下的药。”
——是我宿主派人在你的药里多加了数倍的大补之物。
“你的膝盖韧带被割断,是因为你不能人道之后,心里扭曲的强迫了云娃,她才会反抗。”
——是我宿主让人在药膏里加了添加剂,造成你骨折一直没好,武力大减。
“你得了脏病,是因为你出去喝花酒,和那些不干净的人接触到了,才会带着脏病回来传给了新月和云娃。”
——一同喝花酒的下属、带了脏病还出来接客的女子,都是我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