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又瞒着宫里偷偷出来。”
王宝钏无奈的摇摇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拿些糕点过来,自己则亲自给李玉婧沏了茶。
“您这已经八个月了,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李玉婧喝了口茶,不耐烦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朕这前面八个月都平平稳稳的,就剩下两个月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即使已经事先兑换了安胎丸,给李玉婧服用过了,此时看着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王宝钏还是觉得陛下怀孕以后越来越任性了。
“就怕其他大人为您担心啊。”
“无事,朕只来找羽兴。”
李玉婧将执起棋子,“这一局你先走。”
王宝钏执了黑棋落子,“陛下生完孩子后,要把南诏那位质子接进宫么?”
“怎么?羽兴也是准备来劝诫朕的?”
李玉婧不假思索的跟了一子,“若你开口,朕还是会考虑一二的。”
“臣倒是觉得这事不重要。若他们实在介意,那便让质子假死入宫,让南诏那边再送人过来吧。”
王宝钏继续走棋,下手很是随意,“这还是鲁王爷的嫡次女给臣的启发。”
鲁王府那位,满长安城出了名的浪荡子李文君,前世时她并没有如何注意过,反正只是一个曾经求娶过她的公子哥罢了。
后来薛平贵继位登基时,似乎那位已经因病去世了。
所以这辈子鲁王府传来他因病去世的消息时候,王宝钏还以为是和前世一样。
但长宏元年陛下开恩科考,鲁王府出了个嫡次女,叫李玉萱。
她文采很是不错,最后入了司天台做灵台郎,主授纪星辰象纬。
听说这位李玉萱和李文君是双生子,因着体弱,所以在鲁王府的庄子里很是低调的养着。
长安城中那么多勋贵,也只几个年老些的老侯爷知道这一回事。
王宝钏对她还挺好奇,于是在陛下告诉她李玉萱为可信之人后,上门拜访了一番。
发现这位李玉萱和原来的小侯爷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之后,她心生怀疑的试探了几句。
谁料对方一点也不遮掩,直接笑着把答案告诉了她。
这可把王宝钏惊了一下,所以那些什么眠花宿柳的传言、未婚先有了庶长子的传言,都是她自己放出来的?
李玉萱笑着让她自己猜,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后来两人俱都入朝为官,现在的交情还算不错,王宝钏还常拿这事打趣对方。
此时听到王宝钏说起这件事来,李玉婧也笑了。
“这倒也可以,反正他有没有那个身份,对朕来说都一样。”
“陛下既喜他颜色,羽兴便不多啰嗦了,免得陛下听得烦闷。只是还想恳请陛下,要小心自己的安全啊。”
王宝钏言辞恳恳,目光中满是真挚。
“毕竟陛下现在不止是臣的陛下,还是大唐女子的陛下,是大唐百姓们的陛下啊!”
“朕知你的心意。”
李玉婧与王宝钏私交甚笃,当下便也直言。
“待朕腻了,朕便将他送回南诏去,也算全了这一段情。”
王宝钏笑着应是,她的陛下对待男子时,那还真是不会让对方有半点能因她起势的机会啊。
待出宫来透气的陛下心情终于好了之后,便在一堆下属的护送下回宫去了。
王宝钏看着陛下的车辇越行越远,自己也转身回了院子。
8892在她脑海里叽叽喳喳:【没想到陛下有情的时候对人那么温柔,无情了就要把人送走呢!】
好果断,它喜欢!
“帝王如何能被区区小情小爱拖延?”
王宝钏现在已对情爱嗤之以鼻,在她看来,若一个女子会被情爱绊住脚跟,那这女子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
君不见天下男子那么多,又有谁愿被女子牵制了前程?
那些后宅中满是莺莺燕燕的男子,最爱做的事就是娶一个有才有德的女子,然后将她困于后院,消磨她的信念,让她终身都只能围着他打转。
那些拿起纸笔写出情爱杂书的都是男子,他们最希望的,便是后宅中没什么见识的女子,能在他们的文字影响下只求小情小爱。
那些有资格编纂历史追捧男子功绩的也都是男子。
他们最想要的,也是全天下的女子们都能在他们亲自编纂的文书里,熄灭进取之心,让她们把原本能握在手里的资源,全都让出去给予男子。
想到陛下和陛下腹中的孩子,王宝钏的脸上又充满了笑容。
当初继位时李玉婧才十七岁,大臣们都上奏劝陛下早点诞下皇子,好延续血脉。
但王宝钏从仙侍大人口中得知女子生育年龄最好不要太早,太早了容易伤到身体根基。
哪怕有安胎丸,过早怀孕对李玉婧来说依旧会有减寿风险。
所以王宝钏私下也劝说李玉婧,只是别的臣子劝她早点怀孕。
王宝钏却是劝她最好年过二十再生育,还说了早孕对身体的损害一事。
李玉婧派人去统计了部分数据后,当年便颁布旨意,大唐女子需年满十八才可成亲,男子则